虽然不实用，但毕竟是人家的一片心血，总不能就此束之阁。虽然只有第一句能懂，但也不妨碍她“学而时习之”。

读书真是有趣。懂得多了，世界也就大了，妙的事层不穷。

写

罗敷虽未识字，看得两，也惊叹不已。

不敢掀帘看天，但凭借觉，似乎还没到夜半时分。外面几只乌鸦轻声叫，还有鸟儿没睡觉。初夏的，月过星河，即使看不到那光，也能觉一片凉静谧。

王放动得什么似的，鼻，说：“阿姊，照你这么用功，三年就能举孝廉去了！诶，等学完，我带你读，比三从四德有趣多了……关关雎鸠……”

他一边说，一边有成竹，刷刷提笔挥毫，在一张布片上写了起来。

读显然对此没什么帮助。

王放依旧坐在她对面，接过笔，提了手腕，告诉她：“不用太久。我给你写样，你每日照练一个时辰就行了。练字用竹简木牍，面适合下笔，可以反复用，也可以库房要新的。这是日常的必需品，他们不会多问。”

罗敷手下轻响，研开一小碟墨，悄声问他：“要写好我自己名字，得练多久？”

王放嘻嘻一笑，待说几句得意自夸的话，忽然想起来什么，眉尖一蹙，神变得前所未有的严峻。

大家都以为她识文断字。虽然不会故意检查她泼墨挥毫的平，但倘若遇上推脱不掉的场合，她也必须会写两笔。至少自己的名字得写得像模像样。

“你等着。我都准备好了。”

“习字”才是重中的重。王放早准备好几张小布片，预备着当字帖。

“读书”只是今日教学任务的前一分，旨在让她慢慢培养对汉字的熟悉。可惜他没经验，耽搁久了。

有人读书为仕途，有人读书为祖宗，有人读书为钱。他似乎纯粹是……为了好玩。

她知他中的“明人”指的是谁。连忙，郑重表示：“那我就把这几片布吃了。”

罗敷眨眨，指指床那一大卷，邀功请赏地一笑：“我这两日经常读的。”

罗敷这下不吝赞叹，喜笑颜开：“好好，我就练这字。”

居然记到现在？简直是孺……孺女可教。

“阿姊，你先别兴太早。这字秀气归秀气，明人也还能看来是自我手。你一定收好了，万不能让人瞧见。我给你抄的那些帛书，被人看到了，还可以辩称是我一片孝心，给阿母抄书解闷。但若让人发现，我在教你写名字……”

完全不是他抄帛书时，那蚕雁尾、疏朗朴拙的男儿字，而是……简淡秀，细腻柔，略一看，俨然自闺阁女之手。

罗敷忍笑听他畅想，心中却有些羡慕。不是什么话题，他几乎都能拈指间来几段诗赋古文，并且从中得到相当的快乐。

王放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轻轻一拍大。

他双漆黑闪亮，眉目间明快轻捷，忽然目光到她的，笑意转，隐约微有得意之。

她还没到那境界。耐心听他说完，有些难为情，问一句实际的：“这本女书，有用归有用，但……我没在里找到自己的名字。”

王放得到她这句保证，噗的一声忍笑，手一抖，差写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