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想不开了，我们挣的银这么少，难为他掩耳盗铃，砍一条还指望人家好好地穿？睛不瞎都能看来吧。”

罗敷冷不丁发现自己除了专业方面固若金汤，经历简直少的可怜，别人如果稍稍动一动心，她全然是懵的。舅母以前总是叫她跟着下山逛逛，看看人世百态，她都偷懒找各借不去，果真不听话的孩长大后都要吃亏。她直觉这方公是个实打实的商人，草原上就领略到他不要脸的本质，以后替他卖命，岂不是如此风光尽收底。

罗敷沐浴过躺在自家床上，淡绿的窗纱透直直的几月光。促织的低鸣在杏树下的草丛里一串串地冒上来，泡沫似的圆轻盈。

“你上次说王医师家属不大好，许是拿去补贴家用了？”她试探着问。

她一绪也找不到。

她：“你之前不是去过王医师家里吗，他家的境况你应该了解几分吧。”

罗敷扯着一绺发：“你这话千万、千万不能给方医师听到，我怕他得很。”

万富查账是一把好手，大约是钱少就分外注意这些，三两下就指账面上那些遮遮掩掩，又叹：

万富笑的更了，“这样啊……”

罗敷：“多谢，我晓得了。”

万富脑转的很快：“秦夫人，难不成你没看来这账的一塌糊涂？”

万富清秀白皙的脸忽然浮丝红，“那个……我可以再去打听打听的，秦夫人近来气不大好，需要多休息休息。”

事务，舍下会及时派人告知。”

万富耸耸肩膀，皱眉：“方先生也是，用不着对秦夫人那么苛刻的，毕竟是……”

药局了一次简短的议事，就班地分了差事。发月钱时罗敷查了半天帐，发现从她走的日期到现在，账上的钱似乎有问题。明绣是靠她月钱过的，霍之时她和方、齐、林三人都去了邹远援助，走得急也没有带什么细银票，那就只有留下看门的王敬医师清楚怎么回事了。几人回来后疲力竭，恨不得睡死在卧房里，来的病人又少，一个多月了竟还没去过账房，就由得王医师鞠躬尽瘁。

说完后对视一，呵呵两声。

“秦夫人，我觉得他有事瞒着大家啊……”

罗敷烦躁：“到底了解不了解？”

“睛不瞎都能看来吧。”

她担忧自己也会越来越不要脸的。担忧来担忧去，她将丝被扯过来，安安稳稳地睡了。孰不知既来之则安之，她有银，没有负担，一切都好办。

万富心照不宣：“说不定是给他千金裁衣服。”

方琼半多余的话也没有，他与曾走的净利落，毫不拖沓。罗敷和他同时了门，方府低调的玻璃窗车载了人就扬长而去。

药局的账主要是买卖草药、接待病患，分类很简单但事无细，一条条看过去，罗敷只隐约觉收支了病，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瞎了。

他语气轻的过分，罗敷不知哪里惹到他了，莫辞居里中饭又一次吃的有气无力。

“了解到的都和你说过了，一个病怏怏的老婆，一个十一二岁蔫蔫的小丫，家徒四，无长，两袖清风啊两袖清风。我也只见过一面，还是四个月前去的，王医师似乎夫妻不睦，差没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