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凑在洗手池边洗脸，正用手纸脸上的，珠沿着他的脖颈下，自光的上向下。

路明非上有几不太明显的疤痕，而且是旧伤，看起来他确实没受到什么实质的伤害，然而被了塌塌的发，还有一旁凳上漉漉的堆成一团的校服上衣则暴了事情的大概情况。

女孩半跑半走着跟着楚航的步伐，虽然心有余悸还是讲了事情的经过。

被女孩讲了几句话就不适，这是个很不合理的理由，但苏晓樯的焦急表情不像作假，楚航又确实面很差，于是主任没说什么就放他们两个离开了。

“那个，路同学他把衣服给脱掉了，所以我才来的，你也别去了......”

楚航拎起那件校服外，已经是惨不忍睹的模样，红的辣椒油，黄的用油，白的像是油脂的糊状，沾着五颜六的不明仿佛是把这件衣服扔了腌菜缸再捡起来的结果，附近的空气里都是厨余垃圾的气息。

女孩从侧后方窥视着他的表情，顿了顿才说：“他们都走了我才敢去看，他在角落里面，浑都答答的......对不起学长，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来遇到的同学也只有一个愿意帮忙，我们就去了医务室。”

应该是听见了他的到来，男孩扶着洗手池边等了等，才回对他开：“师兄，你来了啊......”

“你怎么不反抗，不是说还手，人多你打不过总可以躲吧，跑到人多的地方他们也就不会把你怎么办了。”

被叫到名字的女孩正站在医务室的门，穿着连衣裙，也是没来得及去上课间，看来那个愿意帮忙的好心人正是她了。两个漂亮的女孩是不同的风格，平日里不见得相得好，在这时候倒很和谐友好，陈雯雯向楚航打了招呼后就没说什么，只是脸很明显红着一圈。

“其实路明非跟我说了，别告诉师兄，来着”，女孩抿嘴，起膛似乎要给自己涨涨气势，“不过学长你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要不我陪你去趟校医室？”

这下另一个女孩也脸红起来，也是，这时候怎么还会对着学长犯痴呢，只是小女生的害羞吧。楚航门再把门关，在不小的房间里寻找男孩的踪影。

“我本来要去更衣室换上校服......几个三制服的男生围着他，我当时就觉不好，可是旁边又没有认识的同学，只能自己跟上去。”

楚航回应就要推门去，陈雯雯则拉住了要跟去的苏晓樯。

他反倒了一气，听到路明非被带厕所，他刚才真的害怕上面泼洒的是什么厕所里的污，现在这样侮辱的意味还稍轻一些，虽然这并不意味着在楚航这里那些霸凌者犯下的罪行就轻了一档。

问到到底发生了什么，路明非回想了半天才答：“没什么，他们虽然看起来气势汹汹，其实也就指着我的鼻说了些难听的话，然后围着我不让我走，拿一个塑料桶把剩饭啊什么的往我上泼，大分都泼到地上去了，我其实还好啦。”

但楚航偏偏觉得即便没能亲见到，也能想象他们的目光里都带着恶意，带着发的快，对于外来者“不识时务”的幸灾乐祸，让他很想些什么把他们下作勾起的嘴角都给压下去。

他摸手机给家里保姆打了电话，让她找自己的一制服，应该还被挂在衣柜里保养的不错，简单整理一下就让司机送来学校。

一想到来医务室一路上男孩遭受的视线，楚航心底就有一无名之火燃起，对于霸凌行为，大分人都是事不关己的心态，即便想要提供帮助也因为畏惧权而作罢，不去追求施害者而单纯指责旁观者是不对的。

的脸也不太好了。

当然这件衣服不被彻底洗净就绝对不能再穿去见人了，这也是两个女孩在发愁的事情，能想到找他求助也算是聪明人。

这话并不能宽楚航分毫，反而让他有了恨铁不成钢的情绪。

自己也觉得这话的语气重了些，楚航叹着气坐到路明非对面的椅上，视线正好扫到年轻人脏污的脚。

接下来，就要考虑这次的事情怎么理了。

路明非自己是没穿常服来学校的，楚航倒是在更衣室里有一，现在拿来给他也不是不行，但是——

“所以他没受伤？”楚航猛地刹车，让女孩险些撞上他的后背。

女孩的描述并不准确，路明非只是脱了上衣，不过考虑到他一掀起衣服大概陈雯雯就要尖叫着跑门去，不清楚到底脱下来多少件衣服也是合理的吧。

“没有，我想他们应该不敢——啊，陈雯雯！”

“也脱了去，这里没有别人。”两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