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青年的脑袋以比上次更迅疾的速度砸在桌沿，“完，我要瞎了。”

“我觉得我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事。”

“这对你来说有什么困难吗？”

“够了！！”野村忍无可忍拍案而起，“你啰嗦够了没有！！去哪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别人手！！”

“那你的意思呢？”野村反驳，“不看好大名，难让我去投天人那一方？”

“哈、哈、哈，”隔了一层木板的笑，“你认真的么。”

……

……目一双死鱼。

当然是认真的。懵懂之人将幕府视为仇雠，将攘夷浪士视为救世主，却不知两者之间本就存在许多派别。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守望，妥协，奋战，居庙堂或归于田园，在星空和瀚海中挣扎，抑或孤独地抛尸在原野、化为滋养萋草的一抔泥土，某些人确实没法兼容，那便走得远远的好了。非要求，难保不是又一个伊东鸭太郎。

“……好大人了能不像小学生一样羞耻吗。”

“左右幕府还能持续崩溃三十年，你去投奔一下怎么了？吾跟侬讲，格则雾府，它——”

“谁说我没节，诬蔑，没看到你背后漂浮的半透明吗？满满的都是我的节。”

野村的神暴走而咆哮，印满大写的卧槽，他试图用一瞻仰的光看施歌，然内心的良知不容许他这么，青年的球犹如沾上某刺激般搐，鸵鸟一样痛苦地抱着，埋在桌上犹如埋沙里：

“嘛不投奔天人，成功人士二次创业，妥妥的大，你什么盔明甲亮士气昂，一地毯式轰炸全成渣。农耕文明VS外星科技，结局想都不用想。”

“你在说什么傻话，前线当炮灰的是攘夷浪士，我们这些后勤懦夫只需躲在后方收人即可。”

野村的脑袋在桌缘鬼鬼祟祟地碾了几圈，似乎在偷窥附近有没有人，然后才从桌底下传来闷闷的鼻音：“我真太估你的节……”

假装失明的野村趴在桌上躺尸，半晌没动弹，施歌乐得自娱，一边努力把手从背后挣脱来，一边不断释放扰：

“何等天真的投机分啊，你以为幕府会坐看你们备战不活吗？”

狐妖说：“别忘了幕府是什么的，防止外人与天人接，不如把危险全扼杀在摇篮里。有天人后盾，它可以随心所地窃取你们的情报，策反，突袭，补给，作战的地和时机，他们大可利用绝对的信息和领空优势打你个措手不及。”

“少年看着我的睛。”

“话说我一直不明白攘夷浪士怎么打赢的？天人居然和地球人一样拿冷兵互砍，都太空时代了，难不该全息雷达预备——重型轰炸机一波推——机载加特林清场——PUA小队补刀，整下来旷野千里都见不到一个活人吗？地面队拍照刷微博赞即可，居然打成这幅烂样，指挥官没发现哪里有问题吗？”

“你不觉得这是个好选择吗？”狐妖说，“抱上天人的大，你认真一，拿冲前线自带盒饭的傻劲儿来，当个境理局局长什么的完全不愁。再努力一把，多勾结攘夷浪士杀几个幕僚，你就是德川将军边的一把手了，有什么不好的？”

场上的气氛冷掉了。

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