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柄柳叶状的眉刀,护住身体;蛇夫人双脚未动,身体像一条白蛇般扭动几下,展现出惊人的柔韧和弹性,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从缝隙间穿过,毫发未伤。
尹馥兰身无寸缕,无以防身,好在她反应也不慢,玉手一扬,毯子像一道软墙般竖了起来,碎块打在上面,发出“扑扑”几声闷响。这下孙寿就惨了,她修为最低,反应也慢了一线,等她意识到危险,手边已经没有任何可以防身之物,只能惊叫一声,双手捂住面孔。
程宗扬挥袖将碎块扫飞,顺势把没有自保之力的孙寿挡在身后,叫道:“你们是打算把房子拆了吗?”
那座精舍晃了几晃,终于没有散架,接着房门塌下半边,红衣胜火的云丹琉提刀出来,一双长腿英姿勃发。卓云君跟在后面,一侧的衣袖被斩下半幅,露出白光光的手臂。
程宗扬讶然道:“你竟然输了?”
卓云君面露苦笑,“云大小姐于刀道一途悟性非凡,奴婢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她的了。”
云丹琉笑眯眯道:“姓程的,你不服么?要不要我来指点你几招?”
“当然要!你看是先来个老树盘根呢,还是来个玉女别棍?”
云丹琉啐了他一口,“狗嘴吐不出象牙。”
程宗扬招手叫来阮香琳,“这是我在临安纳的小妾。过来拜见云大小姐。”
阮香琳两手放在身侧,屈膝跪下,“贱妾香琳,拜见大小姐。”
“怎么又来个女的?”云丹琉不悦地说道:“姓程的,你把我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左一个右一个往这里带女人,你觉得我好欺负是吧?”
“谁让你是主母呢——”
云丹琉打断他,斥道:“谁是主母!”
“半个!半个总算吧?她们既然到了洛都,肯定要来拜见当家的主母,好听从吩咐。”
云丹琉哼了一声。
惊理等人搬来软榻,云丹琉往榻上一坐,那柄长刀插在沙中,刀上飞舞的青龙仿佛要破刀而去。
阮香琳捧起茶盏,双手举到头顶,恭敬地说道:“请大小姐用茶。”
云丹琉拿过茶盏,一口喝完,然后掷了回去。
阮香琳纤指微扬,轻巧地接住茶盏,俯首道:“谢大小姐用茶。”
云丹琉露出一丝笑意,“身手不错呢。”她转头横了程宗扬一眼,“你还有小妾?”
云大小姐的口气就跟冻成冰块的老陈醋一样,不止是酸,而且还冷。
程宗扬道:“就她一个。”
惊理笑道:“老爷以前说过的,琳姨娘就是凝奴的亲姊姊。”
“哦。”云丹琉想了起来,这还真是给自己备过案的,“你就是那个有夫之妇?”
阮香琳连忙道:“贱妾与原配早已名存实亡。多亏老爷抬举,开恩收了贱妾入门,在房中伺候。”
云丹琉嗤笑一声,“知道了。你去吧。”
阮香琳顿时涨红了脸,羞惭地退到一边。
云大小姐这脾气,说不给面子就不给面子,弄得阮香琳一脸尴尬。但程宗扬也只能当作没看到,问道:“凝奴呢?”
卓云君道:“她在观里陪期儿姑娘。”
阮香凝识文断字,与赵合德也能处得来。赵合德孤身在观中,有她陪伴也能稍减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