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像是闲聊一样说着临安杂事，其实字字句句都是说给孙寿听的。那位梁夫人本名黄莺怜，份与孙寿一样，同样是有夫之妇，同样是未曾门的下等婢，她们这会儿虽然是说笑，但落在孙寿上可就不是说笑了，随便一条她就承受不起。

阮香琳翘起角，“有主赏的销魂，当然服帖得很。”

“哪里是说有就有的？”

“是……”

蛇夫人抬起脚，用脚尖挑起孙寿的下，笑：“这狐媚风得，今晚就让她服侍琳姨娘好了。”

“换作是我，就让她每日挤两碗，给我洗脚。”

程宗扬啧了一声，这些女人的心思他真搞不懂。

“让她怀上不就有了？”

尹馥兰脸都白了，正忐忑间，惊理忽然住了，然后屈膝：“婢见过主。”

罂粟女笑：“换作是姊姊，怎么置她？”

阮香琳掩低笑，“我却没想到。”

街边传来一声闷响。

惊理笑：“她一个未门的下等婢，不过是些主动贴上来讨好主人的阿猫阿狗，让她什么就什么，哪里由得了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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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梁夫人呢？如今可还听话？”

“换作你呢？”

虽然还不到滴成冰的隆冬季节，但刚一冬，洛都便气温剧降，上的甲丝毫抵挡不了风中的寒意，上的铁盔更是凉得如同冰块一样，冻得痛。缇骑摘下铁盔挂在鞍侧，只留下束发的裹巾。

程宗扬一怔，再看过去就明白了。四人坐着说话，孙寿就跪在她们面前，一张俏脸白得像纸一样，噤若寒蝉。

“谁！”旁的士卒大喝。

云丹琉冷笑：“她们欺负人呢。”

士卒们上前想扶起缇骑，的石块从黑暗中飞，一时间犹如雨般打得众人手忙脚。

蛇夫人：“你啊，就是心。换作是我，才不会这么便宜了她。”

惊理笑：“那边还有一个呢。今儿个回登门，可别冷落了人家……”

“你那镖局里有的是浑力气的趟手，让她脱光了去敲门，就说是不要钱的粉，她还敢不听从？等镖局里从镖到夫，上上下下都睡她一遍，她在你面前还敢抬起来？”

“这有什么不敢的？”阮香琳：“看你的模样，多半是富贵人家，怎么吃得了苦？”

缇骑勒住匹，仔细听了听，然后一挥手。几名持戟士卒提着灯笼翻过半人的土坯墙，灯光晃了几下，消失在黑暗中。

“婢不敢。”

惊理笑：“黄氏那妇盼的就是壮姘夫，蛇姊姊这么，才是真便宜了她。”

几名女纷纷跪下，程宗扬没好气地说：“大小还在呢，有你们说话的份吗？”

阮香琳微微一怔，惊理在她耳旁说了几句，才明白过来。她上下打量孙寿几，哂：“我说这么妖形冶态的，原来是个狐媚。”

三人都笑了起来，“那黄氏为了蓄，求着让人把她肚大，又不敢生，倒是辛苦。”

“好像你们没睡过她似的……”

诸女低着，都不敢作声。

惊理笑：“李镖倒是飞来艳福，白得了一个标致的姘……”

“寻什么乐？”罂粟女吃吃笑：“不就是姨娘想睡她了吗？”

片刻后，一块石蓦然飞来，重重打在坐骑睛上。战惨嘶一声，踉着向后退去，一边用力摆。缇骑连忙挽缰绳，但手指冻得发僵，仓促间竟然没能拉住，一歪，被惊颠了下来。

阮香琳仿佛才看到孙寿，气凉凉地说：“怎么还跪着呢？地上冷，赶起来吧。”

蹄铁敲在石板路上，发清脆的响声。一名执金吾的缇骑乘在上，旁边跟着一队赤衣黑甲的持戟士卒，沿着长街巡逻。

“今晚你们别睡了，都给我去上清观守着去！期儿姑娘要是少一发，你们就不用活了。”

程宗扬觉得听不下去了，尴尬地说：“这几个贱人黑，有变态，我一会儿就把她们赶走。”

惊理笑：“她可是主刚开过苞的，贵着呢。”

夜近时，空旷的街上风寒刺骨。几名少年靠在一堵颓圮的土坯墙后，一手伸在怀中，侧耳细听，握的匕首被血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