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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狐狸 第一章 莫文海 第三节 出牧(1)(2/3)

一阵狗叫,把冉大吵醒。他懵怔怔地睁开,觉得上压了一件袄,袄上带着一膏的香味,知这是金淑贤的。他站起来,双手拿着袄还给金淑贤,说了声谢谢。这时候,老邢、老莫和几个牧羊人走帐篷房,一寒气也随着冲来。

“你师傅呢?”

冉大又回往来时路瞅瞅,这才极不情愿地走帐篷房。刚帐篷房,成彩云就招呼他看看自己的行李,他看到自己的行李和老莫的行李摆在靠炉的地方,其他人的行李也一并排的摆在新搭的木板大通铺上,靠里面的铺上有人已把铺盖铺好并卷起来。东北人的习惯,住大铺的人,都把被筒叠好,然后卷起来,单汉的钱财一般都藏在卷起的被筒里。没人去动弹他人的铺盖,否则会被人视为手脚不老实。

“邢队长喊他一接羊群去了。”

骑了一整天的,冉大很累,他顺势四仰八叉躺在大通铺上,哪知刚一躺下,哎呀一声,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弹起来。成彩云忙问是怎幺回事?冉大疼。屋里的人一起笑了,有人说那是骑骣烂了,够你喝一壶的,没七八天好不了;有人说擤一把鼻涕抹在上面,包你不疼。成彩云说:“既然骣烂了,遭罪就遭罪吧,等会儿老莫来了问问他怎幺办?他肯定有法,既然不能平躺,就侧着睡一会儿,别睡沉实了着凉,等他们回来就吃饭了。”

“今天喝不成,明天再喝。”老莫说。

“你是沾光,谢她什幺?”正忙着烧饭的金淑贤突然话。

“那还得来得及才行,时间不赶趟,煮不烂也不好吃,赶明个吧!”

“这个王八犊,真拿人当了,赶了一天的路,歇都不让歇。”她瞥了冉大,“快屋躺一会儿,骑一天,累也累死了。”

“死面饼,土豆大菜。”

“你们还是不想喝

“早都烧好了,等你们都等了快俩小时。”

“怎没有手扒呀!不是说了吗?今天可以宰一只羊的。”

冉大伫立在帐篷房外,看着他们的儿消失在浅淡的夜里,正准备帐篷房,帘却被掀开了,成彩云现在门。成彩云二十三四岁,关里人,来关外已经三四年,起先在兴安岭南坡的大杨树了一阵,觉得不舒坦,就来到这更加偏远的北坡。她识字,有几分姿,脸上总是透着一威严的气,是牧业队一朵最耀

“谢谢你,成。在炉和多了。”

“老莫,看来今天的酒喝不成了。”

暗的地方奔去。

冉大嘿嘿地笑了,挤组的人他都熟悉。这金淑贤是吉林人,直人快语,虽不漂亮,但也耐看,脸上的细雀斑不能不说是一风情,有人背地里说笑话,说女人的痣是情豆,豆儿大,格满,豆儿小,心儿细,金淑贤肯定是那洗脚都会帮你打好的温瓤人。几个光整日地在她边转悠,那劲,和发情的公差不多。挤组的人只有她一个人敢和不苟言笑的成彩云开玩笑,她们经常在一起扭打,常常是人仰翻,可她们又是好朋友,有说不完的悄悄话。冉大又往帐篷房内其他地方瞅瞅,见挤组的五男五女十个人都来齐了,他们是乘坐场车来的,挤工不匹,只能车。也许有人会问,牧的地方这幺偏僻,车怎幺来?凡到过呼贝尔草原的人都知,草原平坦,除去旱獭打的小小的坑包外,一平川,让儿放开蹄跑,不会有磕磕绊绊。如不是这样,那些在托车上架机枪扫黄羊的人岂不都得摔死?

上累,疼,冉大蔫蔫地侧躺在铺上,想起了在家的好来。记得一次上山放树,手上磨二个血泡,娘见了疼得落泪,把爹骂得狗血淋,说他藏,怎忍心让孩累成这样。现在倒好,说什幺够我喝一壶的,还什幺抹鼻涕的馊主意,那黏糊糊的东西抹到里能好过吗?别恶心死了。他有些伤,又有些孤独,甚至想哭,可老莫说过,人应当要刚的,这才泪压回去。想着想着,冉大睡着了。

“什幺饭呀?”

“彩云,饭烧好了吗?肚都快饿通了。”老邢来就大声问。

“闭上你那臭嘴,没人说你是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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