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可以诉说的对象；羊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我却不能。”

在新婚夫妇畅述衷的时候，冉老擀家正于悲极喜来气氛中。

还是大环境造成的，没这样的一个大环境，任何个人都不能造成这幺大的危害。天下清明，小人作祟也会投鼠忌。”

“需要我什幺吗？”

……

当二驴敲开了冉老擀的家门，把健壮的冉大推到他们面前时，冉老擀激动得说不话，淑贤一下扑过来，搂着儿泪满面，“想死我了，想死我了。”二驴说：“冉嫂，你先别哭，还有好事要告诉你。德尔索书记决定保送大去上库力农垦农牧中专学习，你家是坏事变好事了，全狍河农牧场弟上中专的，大是人。”冉老擀请赵科长屋坐。赵科长说：“我把大给你们，算是了差，你们验收一下，这可是生龙活虎的孩啊！”冉老擀呵呵地笑了，“都说你赵科长莽撞，哪知你是细心人啊！”

“这样危险的，你还是安生些为好。”

“学李贽，先写藏书。是金，即便埋在地下，一旦被扒来，仍然发光。”

“那你怎幺在社会的大地上或者人心中划痕迹呢？”

“细心的，还是能看到关键所在。就像烧菜，用酱油烧和用酱烧还是能品区别的。”

“时间去海拉尔牙克石，那儿有图书馆。还有，可以让老师寄来。”

冉大从袋里把那十粒糖果掏递给娘，让她明天分给弟弟妹妹。他娘惊喜得问哪来的糖果？冉大说我师傅结婚的喜糖。冉老擀说老莫是好人，摊上这幺好的师傅，也是你的福分。冉大说我能上中专，也是老莫在德尔索书记面前推荐的。冉老擀说你上中专能不能跟上课？你小学还没毕业呢。冉大说师傅在路上和我说了，他要抓给我补课，其实，我一直没耽误学习，师傅对我的学习抓得可了，别看半年多时间，他说我有初中二年级的平。他娘说听说你师母漂亮的？冉大说那当然了，是个大人，我师傅不娶人，什幺人娶人？他娘说人家给你这幺多好，不要忘了人家的恩情。冉大说记得了，人家怎幺对我，我就怎幺对他，一定得十倍的报答。

“我早该来。”

“他们讲的都是冠冕堂皇的话。”

“我怎幺收集呢？这儿肯定很闭，什幺都没有。”

“不往社寄，就没危险。”

“帮我收集资料，收集他们所有的讲话。”

“和我说说，你这几年都是怎幺过的？”

“那你的孤独和寂寞又从何说起？”

“刚来的时候，上吊投河的心都有。你别说，是草原救了我，当你置于草原，心情就不一样了，天地远，白云悠悠，心境随之宽广，当你骑着杆在上面飞驰，那心情啊，语言难以述说，仿佛就是世界的主人。大兴安岭是呼贝尔的丈夫，它和呼贝尔相得益彰，一个温和包容，一个刚毅端庄，山上是密的原始森林，山下是毯般的草原，生活在如此妙的环境中，心情也变得妙，要对得起这样妙的环境的事，让生活也妙起来。这就是我思考的起源。”

“思想和？”

“思想，羊有，却没有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