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龙闻言诚惶诚恐，低避开钟离询凌厉目光，嗫嚅：“这……徒儿……徒儿……”

琴默见状忙：“师父说得不错，牧龙灵至纯，修行不懈，已窥大象大形。徒儿为师，一面自愧不如，一面却引以为傲，师父您既然也言赞许，一定是海量宽宏，已经原谅牧龙了。”说着转向牧龙使了个，“牧龙，还不赶拜谢师父？”

牧龙听罢师父所言，方知师父对自己一片苦心，心中又是激，又是愧悔，五味杂陈，不得自持，号泣：“师父，弟……弟真是愧对您老人家，求您责罚我吧，责罚我吧。”

“原来如此。”钟离询打量了前的玉树林一番，：“我却映雪崖上几时来的佳那树，原来是你这小鬼的。不错不错，枝叶华茂，团锦簇，尤其那一清香，悠远绵长，足见你内心空灵纯净，涵虚容。”钟离询说着连连颔首，目中尽是嘉许之意。

牧龙听了这话，知师有心替自己开脱，连忙翻再拜，然而膝未着地，钟离询已扶住了他，：“牧龙，这十年你受了许多苦楚，师父对你过于严苛，心中也时常自责，如今你虽有错失，师父也不忍怪责于你，此事就此……”钟离询话到此，忽而心中一动，再转细看那片林地，片刻后回过来，神大变，沉声：“牧龙，你这些佳那树，真的只是为了好玩吗？”

琴默见师父忽然动怒，暗暗心惊，问：“师父，这些佳那树有何不妥？”

钟离询：“莫哭，莫哭，七情最伤行，这十年你历尽孤苦，方修得这几分清心寡，莫要一朝尽丧了。”

钟离询：“这片佳那林地错落有致，暗合五行生克之变，内中千机百巧，生中藏死，死里生，乃是一座极厉害的阵法。佳那树本已夺人心魄，加上如此的阵形阵势，可谓步步杀机，便是为师我，若误其中，只怕也难以全而退。”说着侧目望向牧龙，双目中冷光如电，寒声问：“牧龙，你暗地里在香雪外布下如此凶险的阵法，究竟意何为？难不成是要对付为师幺？”

钟离询话虽如此说，双目却不禁红了，侧目望向他方，片刻后才转过来，扶起牧龙，：“起来吧，跟师父说说，这半年来都发生了什幺？”

牧龙闻言抹去泪，望着师父，几度言又止。琴默见状：“回禀师父，其实牧龙是一时贪玩，将灵气用来植这些佳那树了。”

只为令你心如止，淡看沧桑，从外心内只得一个自我，到外视而不见，心内包藏万有，得窥宇宙万之妙谛，此乃其一。其二则因你当年只是童蒙稚，心中无尘，无尘便无思，少七情，修习仙术法，专心致志，何止胜常人十倍？你今日成就，已胜似常人穷尽一生。这些原是为师为你所盘算，却不知当中了什幺变故？这半年来为何你的修为不反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