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特一直睁大了睛听他们谈话，对整个事情完全不能置信却又十分惊喜。这真是太巧合了，他这时摘下茶镜，好好将小吉看了个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小吉：“这一切如果都是真的话，那你一定是土帝送给我们家的礼了。”小吉的脸一下绯红到了脖。舒特的父母却哈哈大笑起来。

舒特母亲指着丈夫说：“他那时是摄影好者，拍了许多好照片，现在来看，有价值。”她又指着一帧泳装照片说：“这就是你父亲，他旁边的这个女孩叫珍妮，是你父亲当时的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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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友的女儿邂逅相遇，真是一段奇缘，她正好又是儿的学生。舒特父母开心异常，问了小吉许多她父亲在中国的情况。小吉娓娓地叙述了父亲这几十年的曲折经历，告诉他们父亲现在是中国一所医学院的院长。

“你知吗，你的语讲得很好，除了个别发音以外，我以为你是生在这里的女孩。”舒特的母亲很客气地夸奖小吉，“你的语都是在中国学的吗？”漂亮的小吉，特别是那一黑亮的秀发和细长的睫很讨她喜。

“是的，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开始教我。”

小吉对这些全然都不知，非常疼母亲和自己的父亲原来还有这幺一段艳史。父亲从来都不曾提起过这些，他当然不会提起。这老爸，瞒得严严实实，什幺时候回去好好盘问他一下，小吉心想，让他好好坦白坦白。小吉忽然记起来了一件往事。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有一天她去父亲的书房，父亲正在整理以前的书信。小吉看见书桌上有一张很漂亮的外国女人照片，她拿在手上仔细端详那卷发、鼻梁的女人，问父亲她是谁。父亲的脸有一泛红，告诉小吉是以前在国的同学。他很快拿过照片去放屉里，以后再也没有看见过那张照片。这事小吉脑里印象很，一直是心中的一个谜，她会不会就是舒特母亲提到的那个女朋友呢?

小吉盯着照片看，上面是父亲和舒特父亲一群青年学生，后面是海滩。那个女孩和十几年前看见的那个女孩显然是一个人。她真，修长的和双臂，还有那微笑，弯弯的眉和线甜地伏在脸上。她的一条臂膀勾着父亲的脖，脸贴着父亲的脸笑得开了。小吉的有一眩，中规中矩的父亲原来曾经这幺浪漫过。

他们来到屋台上，一群海鸥在上蓝天下飞翔，清亮的叫声响彻长空。大家坐在大太伞下喝着饮料，一任和煦的微风拂面，继续接着刚才的话题谈。舒特的母亲也认识小吉的父亲，她眨着睛揭小吉父亲的老底，告诉小吉她的父亲曾经有过一个很漂亮的国女朋友，那人现在在芝加哥。她开玩笑地对小吉说：“如果你父亲当年不回去，今天就没有你坐在这里了。”

小楼的前边是海洋，海滩上绿绿地开着太伞。天气有凉，没有人下，也很少有人在沙滩上散步。天云淡，不时有一排排大雁向南飞去。

舒特的母亲关切地问小吉：“你对国的生活习不习惯?”

舒特母亲到屋里取以前的许多照片给小吉看。小吉看到了当年在国留学时又年轻，又潇洒的父亲。这些照片有的是在课堂里拍的，有的是在宿舍里拍的，有的在看病人，有的在解剖。还有许多是生活照，有郊游，有打尔夫球，有赛，有游泳，有舞。许多照片里，父亲都和一个女孩在一起，有些还有亲昵状。

“还能适应。就是黄油和酪太多了。吃不习惯。”

“这个我不知。”小吉回答说。

“我们这位也是医学院的院长。”舒特的母亲拍着舒特父亲的肩膀告诉小吉。

舒特父母听罢小吉的讲叙，十分慨，特别是文化大革命一节，世沧桑，世事如棋。

舒特父亲说：“当时我让他留在国，他却一心向往那个新成立的国家，白吃了这许多的苦。他后悔吗?”

大家说了不少话。小吉一直被远那蔚蓝的海洋引着，她想去海边看看，舒特就陪她一块去。海原来是这样的丽，小吉从来没有到过海边。海的波涛一浪又一浪地涌过来，带着轰隆隆的响声，夹着咸涩的腥味，落到脚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