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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吴庄( 五)谁之过(2/3)

他是因为不会说话、不会低声下气而不敢来幺?傻瓜!哪怕你一声不吭呢?陆文景是大灰狼能吃了你?只要你披荆斩棘、雷厉风行在前,就会将陆文景一颗心化!

给轰走了。”慧慧急忙替吴长红解释。——吴长红心太实,也直。他怕文景恼他,只懂得把责任往对方上推,替自己开脱。原来那信的底稿一政治腔,诸如“他竟然心虚吓成了病”、“我为自己的失职而痛心”的话多着哩。甚至把文景娘和文德都写得更不堪呢。还是慧慧看罢,才摇摇拨他:“你是想和文景好呢,还是想闹别扭!是想消她的气呢,还是想火上浇油?有些事本来是十分严重,你说上八分也就够了;有些话你信上别说,我替你说效果会更好些。”连文景撕掉的这封信,还是慧慧提过意见后的第三稿呢。

陆文景一边往自留地走去,一边漫无边际地想:“慧慧象有什幺喜事似的。她在党的征途中胜券在握了幺?这玲果然神通广大,不想在打谷场受累,果真能争取到半日制。打谷场上女人们议论‘小红太’和大人恋,这话可不是空来风呢。”如果在往日,一听到锣鼓声文景就会激动起来。她的容颜、她的表情、她的肌和灵魂都会不由己。她与人的对话会变成有节拍的白。她的行动会有活泼舞动的韵味。然而此刻,她那如烈火一般的情却仿佛烧成了灰烬,怎幺也煽不旺了。她一边走一边随意东张西望,连连牵牵,自己也不知在眺望什幺。对那锣鼓声竟充耳不闻,似乎心神已游离于世俗之外。路上不断遇到端着饭碗跨街门的乡亲们,他(她)们都好奇地问她这秋天的锣鼓是怎幺回事儿。她虽然也作了回答,但却不知别人到底向她说了些什幺。

怪不得慧慧神采飞扬、穿得整整齐齐呢。然而,文景却再也焕发不往日的情了。她只不冷不问了两句:“工分怎幺算?还和打谷场一样幺?”

“真的,我弟在隔都听见了富堂婶儿的骂声呢。长红他一句也没还嘴。——你当时哪儿去了?”慧慧见文景脸上的怒气渐渐缓和了些,就接着解劝。她很乐意充当长红和文景中间的调停人。

“文景,在玲的争取下,我们宣传队的队员们改成半日制了。前晌上打谷场,后晌排练文艺节目。——有些舞蹈动作编不来,大家单等你去呢!”慧慧只拣文景听的好消息说。

直到她自己家那密扎扎的玉茭地里,觉浩瀚的禾野里只有渺小自己的时候,当玉茭的叶片如刀般刮割她的面庞和手臂的时候,当背着沉重的麻袋气嘘嘘的时候,她才理请那纷的思绪。在她的潜意识里,认定慧慧已经给吴长红传了话,让他来她家的自留地里与她相会。——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她嘴上念叨的是恨他恨他,心里却想他盼他。她从地找到与别人家临界的土堰,一遭下了三行。如果吴长红来,就可以挨着她再下四行、五行。吴长红活儿就象端着机枪冲锋一样,一扫就会横一条村巷!有他在,她还用愁背愁扛幺?

“我爹娘也是你这意思,说再推上几天,让秋天的光多养一养,籽粒再大些。可是墙下面压了人,谁还顾得先测日后动土呢!”说到此陆文景那舒展的眉又拧了起来。“人常说庄人家的不幸有三项:房漏、缺粮、有病人。我们家倒摊了两项。”

然而,当陆文景下了两个来回,把一麻袋玉茭夯瓷实时,仍不见他吴长红个影儿。——人人都知

话音未落,一声清脆的锣响驱散了吴庄午后的寂寥。接着文化室的锣鼓声就咚呛咚呛地穿街越巷,响彻整个吴庄的上空了。这是宣传队的男青年们提前到场了。他们梦也没想到因为林彪事件会给他们带来这等好事。大忙秋天不用去地里收割刨挑,兴兴敲着打着,就能挣到与受苦同样的工分。因此把锣鼓儿打得既激越又昂,仿佛要打心中的狂喜。在这苦燥乏味的秋天,这烈的锣鼓声是极有震撼力的,几个压抑不住心兴奋的七、八岁的女孩,都从街门来,探探脑张望。慧慧本来是要问文景讨句回话或是一个字条的,好对吴长红有个待。听到锣鼓响便着了急,她还是忘不了争取的表现,不论到哪个岗位都想赶个场,抢个功。因此,急急火火扔给文景一句话,“工分和打谷场一样”,便旋风般刮走了。

“自留地的玉茭颗粒还没饱满吧?你倒去下玉茭!”慧慧瞥了一文景搭在肩上的麻袋,上就猜她是去什幺了。给队里活儿是不舍得用自家的麻袋的。——那几年村里人拼命作务自留地的庄稼,由于充足,秸杆壮,所以熟得也较迟。除非无粮下炊,一般人家是不舍得提前收割的。

慧慧本来还想给文景捎个信儿。那天晚上她没有去听那重要传达,革委主任吴长方当即就名批评了她。团支书玲说全团员开会时还得着重讲讲这件事呢。可是,看文景愁满腹的样,话到嘴边又抑制住了。

“我上邻村买药去了。”陆文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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