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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吴庄( 七)不期而遇(2/2)

陆文景这才长长地舒气,急忙离开这是非之地。

“车没事儿吧?”陆文景再重复一次。

“没伤车吧?”陆文景忙问。她希望那男能宽容些。

今天,文景撞了当年明星,心中着实惶恐。面对人家的谴责,真不知说什幺好。她上的土本来拍净了,但垂了还在用那打。倒象故意提醒“京壳儿”注意“”似的。

她猜测他(她)们是一对夫妻。因为求情托人搬门路好不容易买到辆新车,两人兴,男的驮了女的来兜风。她为自己搅人家的好心情而惭愧。同时,听了那“蹦达”二字,也不免害臊。

上红旗林立,台下万人云集。“京壳儿”和“铁嘴儿乔”一人前揣本“红宝书”昂首站在舞台中央麦克风前,两人着背诵,一人一段,整整背了一天。背小红书上的语录时,两人旗鼓相当,不分胜负。背到选上的名篇名句,“铁嘴儿乔”就没有招架了。

主持人反复摆手示意,把手比划成“T”字叫大家安静,这场擂台赛才宣告结束。直到公社革委会主任把奖品——铁锨一张和红宝书一捧到她面前,女标兵还意犹未尽,嘴里念念有词准备着新的一段呢。当年背语录时她还是满乡音。当了广播员就甩开京腔了。与此同步也就往脸上涂开了雪膏、泼开了香粉。后来又了副宽边儿黑框镜儿。姿作态地模仿起城市工作人员来了。

那男一转,陆文景便认他是玲的大哥赵怀。在这难以的关键时刻遇到了同乡,文景既兴又有不好意思。

“哎呀,是怀大哥吧?”

“咳,人没事就万幸了。车贵重还是人贵重?”赵怀故意把“人”字咬得很重。他边说边抬看看那售货员,“看她象有急事,快放她走人吧。”

为什幺送她个“京壳儿”的别号呢?大概是有其京表无其京实的意思吧。据说她咬京腔咬不准,广播“今天公社收兔”时,播成了“收”。河东十一村的老百姓都大瞪小,搞不清公社要“大”、“小什幺。如吴天保之满嘴浑话的就演绎成让男女老少脱了。好长时间,被河东十一村传为笑柄。

其实,在刚才倒地的一瞬,赵怀就被前这个人儿震住了。她红朴朴的脸光下闪亮的秀发,与秋天的蓝天白云、与乡村的禾巷是那幺地和谐协调。黑白格相间的上衣和洗得泛白的兰若隐若现的书卷气。那举动的练和飘逸,象文工团演员似的。尤其那艳的玫瑰般的红和一双赤诚的大睛,给她负疚的面庞频添了妩媚和神韵。陆文景不知她这纯朴清新的气韵,让每一个初见她的陌生男人都会迷醉。赵怀刚才别转不敢继续看她,是怕相跟的女人吃醋。

“你怎幺一言不发?象个没事人似的!”那售货员把一扭,亮个穿一蓝涤卡制服的男人来。这售货员因男伴的不合又转移了攻击目标。大概是车把撞歪了,那男的正背朝她们,双夹了前,在认真矫正把手哩。

不过,她的走红令河东乡亲们很是羡慕呢。记得文景初中刚毕业回来,她娘曾打趣:“你们整天唱呀的,都白费鞋袜。没一个能象人家混个收的!”

刚才与那男女遭遇的不尴不尬的场面总算彻底落幕了。“赵怀娶了‘京壳儿’!”陆文景一边走一边想,“这可够玲娘俩当了。”(待续)

“哦,你是——”赵怀从记忆中一遍,突然醒悟:“对,你是富堂叔的女儿陆文景。——变化太大了!”

由于耽搁太久,一村她就加快了步伐,沿着条田间小路飞跑而去。很快就穿过一片下罢玉茭后秸杆七零八落的田地,登上一条土坝,拐到了乡村林荫上。估计快到吴庄的地界时,她才停下来气,不禁回张望。只见尚未收割的禾野里不断有人影闪动。松的土地敞开酥怀,接纳了车的碾压,不肯发。只有赶车人的吆喝声和清脆的鞭声在旷野遥远地呼应。

“京壳儿”背诵伟大领袖于一九二七年三月写的都能一句不错。当背到“打倒土豪劣绅,一切权力归农会”时,她神定气闲:地主权力既倒,农会便成了唯一的权力机关,真正办到了人们所谓“一切权力归农会”。“铁嘴儿乔”本来应该接着背“连两公婆吵架的小事,也要到农会去解决。”可是他却过一大段,声情并茂地嚷:“我十块钱,请你们准我农民协会”。逗得台下一片喧哗,语录本晃成了红海洋,鼓倒掌的声音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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