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欣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定了定神，她的心才开始突突地起来。她努力刻制住自己，淡淡地说：“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学习去了。”

林欣决定这英文课就到此为止了。

“这是我在黎给你买的。”那中岛用日语说，却没有把红递过来，而是隔着桌向林欣倾过来：“准备大学院的考试，很辛苦吧？”

“我给你买了礼。”中岛半天才挤这句话。

他们每次上课，中岛总是请林欣喝一杯咖啡，或是橘，不过两、三百日元而已，就算是上课的酬劳。听中岛说给她带了礼，林欣并不意外。日本人很讲究送礼（おみやげ），无论是公还是私事，个门回来总要给家人、朋友、同事等方方面面的人带礼。因此日本人国旅游也就忙两件事：购和照相。单说购，除了因为海外的价，特别是奢侈品的价格往往比日本便宜许多，的是为了送礼。

中岛会突然拿了本杂志，翻到女孩的照片，用夹着日语词的蹩脚英文问林欣是不是喜女模特穿的内衣，或是问她喜什幺样的内衣。再不就是指着“真”之类的词问林欣是否知是什幺意思。

皆是，从少女到熟女都有。每个电车站、繁华路，总有人派发印着テレフォンクラブ（电话俱乐：先和小在电话上聊，聊好了就在外面见面）、スナック（日式酒吧）广告的餐巾纸。避在自动售货机里就可以买得到。租录像带的店里，设着AV专区。情人旅馆（ラブホテル）更是遍布东京各个角落。和这个国家在衣住行各方面的细致周到一样，“”在这里也是很方便的。

“对，每天都很忙。”林欣下意识地直了向后靠在椅背上，和对面坐着的中岛尽量拉开距离。

中岛照例将嘴先了，然后才说：“很忙。就是在公司和酒店。没有时间去。”说到这，他的嘴又动了半天，看得林欣替他着急。

对于中岛的这些无聊问题，林欣经常装着听不懂。那中岛倒是会给自己下台阶，总是拍着说：“我的发音太差了呀！”他大概认为这样的话题是最适合练习英文的。如果不是因着房东太太的介绍，林欣早就不想再行这稽的英文课了。然而从昨天房东太太的反应来看，好像她对自己和中岛的英文课并不关心。

那中岛倒也没说什幺，笑呵呵地站起来，拿起他的包，把红放了回去。

中岛这次差去了黎。林欣于是问他对黎的印象。

“你看这样吧。”中岛低看着手里的小盒，“现在天已经开始冷了。你公寓那木结构的老房是挡不住寒气的。不如这样吧，我们可以去ホテル（旅馆）开个房间。旅馆和，你可以好好准备考试。”

此刻中岛从包里摸一只细长的白小盒在手上。是一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