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元梓筠对听月的话置若罔闻,中只有他,“今日我若是不死,来日便是你的死期。”
听月听了惊恐,“你是不是疯了?”
元梓筠听月的剑伸向泠,“你今天若是用它杀了我,我就信你不记得我了。”
元梓筠的中,是一寸一寸的灰烬。
泠轻笑了声,“既然如此,何必问我?”
她到底是亲耳听他说了答案,远比碧棠说来的要伤人多了。
她执拗地拿着那把剑,她不信曾经愿意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的人,如今会杀了她。所以她在赌。
“我不相信你不记得我了。”
她很少享受过父母亲情,同师傅也会有一些隔阂,同她最亲最近的,还是同门的小师弟,他们相了那么长时间,像是用漫长时光把对方刻在了骨
里。最怕的,不是生离死别,而是不
了。因为不
了,什么都没有了。
他们及雪泠的
神一时不知
该怎么办才好,雪泠脸上带上了讥笑,这群人还真是喜
戏,若是真在意碧棠,碧棠也不会沦为如今的下场,她如今变成这样,也是多亏了这些人。想起来,碧棠不也是可悲么,拥有人人艳羡的
贵
份,其实是一枚任人摆布的棋
。
听月在后怔住了,哪怕是他,也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果决。他上前用力推了泠一下,泠一下
倒了地,
中仍是冷的。听月扶住元梓筠,看她腹
被鲜血浸
,“将军!”
“这件事我自会代,
不到你们去关心。”
“仇已经报了,还不走么?”泠的语气轻描淡写。
“这里没有墨从安。”他说。
“我不信。”
这充满讽刺的语音从他嘴中吐
来更像是一把尖刀扎
她的心脏。
长,碧棠已故的母亲才是实权的真正拥有者,而碧棠便是巽族的继承人,失去了继承人等于失去了希望。
更为可怕的是,元梓筠的表情,没有苦痛,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他上自带的傲气总是让人觉得他
人一等,想要下意识地臣服。
她侧着拦在他们面前,
着气,
轻微地上下起伏,
中的杀气却丝毫没有因此削弱。“要想活命留下墨从安。”
泠站了来,她也走到了他面前。咫尺天涯,不过如此。从前和他相
的每一刻,她都能
受到他的心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她想在泠的中看到不舍与挣扎,可是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
“雪泠。”
泠中毫无波澜地接过她手中的剑扎
她的腹
,“满意了么?”
待大火扑灭,他割下自己的袍收敛骨灰,蹲着
却无人敢靠近。
雪泠在最后方同她对视,中没有当初的温情,而是彻骨的寒冷。
雪泠并不因此恐惧,他掀起漫不经心地看着他们,“怎么?想造反?”
看着那些人远去,听月想要追上去
泠直直地望她的瞳孔里,“呵,我当然记得你,大将军。”
元梓筠心一阵钝疼,但心疼的表情很快从脸上消散,“那你是谁?”
雪泠跟随着他们回城池,没想到让元梓筠给追上了。
大概人在不确定一件事的时候,往往希望得到别人的答案以证实自己的想法,如果别人的想法不同,又会不相信,觉得全世界都在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