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的脚步声由近至远，看着崔红梅就要走房间，她突然脚步一顿，也不回的问了一句：“宁宁……你觉得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崔红梅慢慢停止咀嚼，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崔红梅停顿片刻，双目一垂：“……她真的是我女儿吗？”

崔红梅微微张着嘴，看样似乎想对宁宁倾诉什么，但听到这句话以后，她没有了倾诉的望。

像是困扰她多年的问题突然得到解答，像是困扰她多年的公式突然得到了一个标准答案，崔红梅的神变得亢奋起来，她手舞足蹈：“对了，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可以靠整容整成其他人的样……”

“你太可怕了，比陌生人还要可怕。”宁宁盯着她，“妈妈对你那么好，你要什么她都给你，所有人都知你是什么德行，可她从来没说过你一句不好，不要说外人了，我都觉得她这样有傻……你呢？你又对她了什么？”

一名医生从外面走来，迎面撞见宁宁的目光，微微一愣，笑：“你醒了。”

宁宁愣了愣。

“……你什么意思？”宁宁问。

他的态度很熟稔，像对待自家晚辈，宁宁也同样当他是自家长辈，他是妈妈的主治医师，在妈妈长达八年的看病治病岁月里，是他一直陪伴着妈妈，宁宁甚

宁宁躺在床上，呆呆看着的天板。

“先是你妈，然后是你。”崔红梅狠狠咬了一苹果，齿不清的说，“你们两个到底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尖酸刻薄，睛里只有钱，她又变回了宁宁记忆里的崔红梅。

就像她自己，两场电影下来，不也改变了许多许多吗？

“够了！”宁宁实在忍受不了啦，她喊一声打断对方的话，然后盯着对方，一字一句，“她是妈妈，一直是妈妈。”

“你什么都不懂，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崔红梅低喃喃，也不知她回忆起了什么，目光里似乎漾起一丝厌恶与恐惧……甚至还有一委屈，“每个人都会变，但没有人会像她这样……陌生人，对！陌生人！你不觉得她变得像个陌生人，跟你记忆里完全对不上号了吗？”

妈妈第一次医院的时候，得到的也是这样一份检结果，白细胞数值完全相同，其他误差只在个位数之间！

，笑着说：“怎么样？是不是听起来很耳熟？”

“……我走了。”她把没吃完的苹果随手一丢，然后起，“回记得打钱给我，还有好好养病，你妈不在，养活我就是你的责任了。”

熟悉，怎么不熟悉？

她不知崔红梅为什么这么不信任妈妈，甚至觉得妈妈是陌生人整容假扮的。但作为一个得到了电影票，去过人生电影院的人，宁宁知，妈妈一直是妈妈，她的改变不过是因为在电影里呆得太久了。

“……我很想跟人倾诉，但倾诉对象不包括你。”过了一会，她慢慢转过来，“为什么你要那么对妈妈？”

只有她刚刚的问题还回在宁宁耳边。

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宁宁还是呆呆看着天板。

“陌生人。”崔红梅慢慢咀嚼了一下这三个字，忽然冷笑，“你又确定她是真的吗？”

宁宁本来正在床上闭目养神，闻言一愣，睁望去，门已经没有了崔红梅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