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宁眨，燕归放低了声，“无论你何时睁，都会看见我。”

树影后，容夫人在廊下站立许久，带笑意，“玖儿，你这女儿比你可聪慧多了。”

两人在清光殿，是太后理政事批阅奏折的地儿，如今渐渐成了燕归的常驻之地。

小姑娘不想这样，所以她要看得多一、久一，这样就可以把每个喜的人都印在脑中，过多少年都不会忘记。

燕归弹了她一记，“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灯。”

他学着小姑娘，同样久久凝望。

可两人对视便有些奇怪了，幼宁没绷住，忍不住梨涡，声嘟哝，“十三哥哥怎么也一直看着幼幼。”

目光实在灼人，令他无法忽视。

“……好看吗？”

幼宁纠结不已，其实她有些累了，了睛，执着：“幼幼不想离开十三哥哥。”

“好看呀。”小姑娘回得理所当然，甚至托住腮，更光明正大瞧了起来。

说这些话，不过也是在告诉自己罢了。曾经那些不必再追究，如今的日才需要自己多多珍惜和护。

燕归问缘由，沉默了会儿，眸中似乎有柔意渐渐泛，随而来是腔中涌的，令他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燕归没得到答案，直接把人抱到膝上，“在看什么？”

这一番言论给幼宁留下了刻影响，她观察几日，果然发现陛下恢复了神，只不知是不是像素说的那样，再一次淡忘了。

容云鹤悄然寻来，瞧见的又是自家妹妹伏在燕归膝上安睡的场景，他

屋内没熏香，自有殿外醉人的香缀，檐下飞两只雀儿，不怕生地立在书案，叽叽喳喳叫嚷。

“真的吗？”

她心中不解，行动中便显来。

任是谁，被如此盯了两三日也会有些不自然，可燕归只是：“睛累吗？去歇会儿，我就在这，不走。”

知幼宁还在介意周帝的事，燕归：“幼幼，我不是父皇，你也不是那个小女。”

燕归放下奏折，看向一直呆呆望着自己的小姑娘，“怎么了？”

燕归眉峰扬起，“我们不会分开。”

她彻底放下心来，也确实有些乏了，这一放松，就渐渐在燕归怀中睡去，发细细小小的可呼声，成为燕归批阅奏折最安心的伴乐。

幼宁摇摇，目光仿佛半不愿从燕归上移开。

她在想，如果自己以后也离开了十三哥哥怎么办？十几年、二十几年、三十几年后，自己也会像陛下那样，偶尔想起十三哥哥，又忘记吗？

这最近她边的人都有会，在府中盯着容侯容夫人不放，要兄长一直抱着，到了里就对着燕归使劲瞧，似乎少瞧一就吃了亏般。

小姑娘哼哼唧唧，“幼幼哪里不让十三哥哥灯啦……”

小姑娘对十三哥哥有着纯粹的信任，听他如此说，笑容便如日初绽的桃杏，稚却动人。

玖儿目欣，“素娘自是好的，日后她能过得好，婢也就心满意足了。”

“嗯。”

石喜扑哧一声，又赶忙收住，好在他家主现在心情尚好，并未计较此事。

最终素娘笑笑，将茫然的小姑娘搂怀中，细声轻哄。

即便如此，好奇心重的小姑娘也没挪动。

“嗯？”

“看十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