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书云“四月上巳，袅之上，招魂续魄，秉兰草，拂不详。”上巳本寓意消病去灾，但因着这特殊时日，随之附了许多活动，如踏青同游，曲诗，兼之衷的都是些少年男女，便逐渐有了另一层意味。

“世有些事，这几日都无闲暇。”燕归一开，就算容云鹤没事也会有事。

其实上巳节的夜晚并没有白日有趣，许多踏青归来的少年男女都已歇在家中，夜晚像幼宁这般年纪的人便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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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包中都装了兰草，香中则铺洒了韵味别致的香料。

“明晚。”燕归了她脸颊，“晚膳后。”

幼宁从凳上一跃而起，蹦到他前，扒拉了两下发上银铃，好奇：“十三哥哥为什么特意让人给我送这个？”

幼宁被挂满致香、荷包的推车引，拉着燕归小跑去。这些香有些由丝线绣成，也有些为圆形或方形铁球，上刻雕。

“唔，好。”幼宁看了会儿，其实有想兄长了，毕竟多年来没分开过，乍然离开几天总觉得空落落的。

“都有。”幼宁对着球形香仔细端详了会儿，称赞，“手艺真好。”

周朝无宵禁，夜市早已成形，一望去摊贩上琳琅满目，几乎什么都有，今夜还添了几，如一些寓意祛凶的狰狞面、煮茶论诗的小摊……

上巳节，又名女儿节，本在三月三，前朝更为四月初，周朝便顺延了习俗。

不过，他有耐心。

“哎？”幼宁，“我以为只有白天可以玩儿呢，哥哥之前还说要来接我。”

他的耳力幼宁也清楚，恍悟神情，“嗯嗯。”

幼宁在南城就时常同兄长郊游踏青，本以为在京城应该也是这样，燕归却说要晚膳后。

幼宁一晃脑袋，铃铛就清脆响起，燕归眸中有了笑意，“外面人多，如此失散了也不用怕。”

若青嬷嬷在，定要数落她仗着好就胡闹，但燕归更喜看到她开心，而且他不觉这雨有什么，所以反倒跟着幼宁一起起坐在了窗边，继续把人放在怀里。

“明天上巳节。”幼宁回眸看他，中带着期盼的小星星，“十三哥哥有空吗？”

他在中时常着朝服或太常服，气度凌人，彰显天家贵气。此时却着了书生儒衫，青衣柔和了冷意，倒显得不那么冷漠，有了丝寻常人家的烟火气。

这香对幼宁来说不特殊，无论国公府或中都不缺，但一个普通百姓也能，且得如此

她喜这对巧的小铃铛，不过燕归送衣裳首饰从来都是成批送，很少会特地指明某件饰品。

况且那条言没解决之前，燕归不会让幼宁离开自己视线。

推车被淡香萦绕，摊主也是个形容柔的妇人，她见幼宁不知选哪件好，便柔声：“姑娘是买来自己用，还是赠与他人？”

时齐齐撞帘，细雨飘打下绿枝摇曳，轻颤，还有不在意这小雨的鸟儿在园中叽叽喳喳追逐。她几乎被这天然的引去全心神，半天后小心伸手去接了几雨，弯眸：“好凉快呀。”

燕归一就看她心思，毕竟七年岁月并非一时就能补回。

她心中疑惑，在杏儿等人服侍下换好衣裳等了一刻，燕归便大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