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宁许久没在他面前哭过了，小时候她很哭，是个小哭包，及笄后就算委屈也只是作个模样求抱抱，总能很快被安抚好。

她那么可，那么柔弱，他珍视与呵护尚且来不及，如何舍得让她委屈。

她显然有些生气,燕归一愣，“不会，我……”

明太医不敢直接断定有，因为很明显陛下并不太期待这则消息。所幸他从医几十余年，对女各类症状的所见所闻不少。

不知想到什么，她声中带了哭腔，“我……我明明那么想要个我们的孩，你却连一希望都不愿给我。”

静默一夜，烛火滴至天明。

可是……这件事他又的确不想妥协，甚至只是想想都觉得无法忍受。

整整一刻钟后，明太医松开手，“皇后娘娘确实是脉。”

但世间岂会有这神药，此药以女寿命为托，使女燃尽年华，才得以散越发耀目的容光。且服药后心会受影响，越来越容易起伏，动辄大怒、动辄大喜。

她：“说什么不希望我受生育之苦,但如果十三哥哥真的如你所说那么喜我,不会一直忽视我的想法。”

主为后看诊的明太医一早被请来，带齐全了用。昨夜的事他有所耳闻，此刻当然谨而慎之，相当小心。

哥就是不想要他对吗？”

话落，在眶中一直打转的泪终于下，滴答打在燕归手背，他瞬间慌神。

这药听说早已被列为禁|药，至少在周朝，明太医从未听说过。

明太医斗胆假设，假使皇后脉象当真有异，她自己又不可能

但幼宁并非无理取闹的格，忍不住哭来后她转过，只有微微颤动的肩膀表明此刻心绪。

以皇后的年纪和盛程度而言，明太医不觉得她会用这药。可陛下的脸是如此明显，表明的似乎不仅是不希望有，更是觉得不可能有，所以才会传太医再三诊脉。

数百年前曾有一妾，被三年无所，恰逢正室有，心急之下寻来一秘药服下。卖秘药的商人曾此药不仅可使人拥有六月之久的妊娠之象，且服药后容貌会愈愈加年轻，一年内与男合次数越多，第二个药效则更。

这夜两人都没怎么睡，幼宁辗转反复彻夜难眠，燕归则整夜未闭，一直默默凝视着幼宁背对自己的小影。

幼宁却打断他，“我知十三哥哥在想什么,不用说。”

不止燕归，连系统都慌了神，他虽然能够探知宿主想法，但人的心思转变如此之快，尤其是一个女的心思，它哪儿能每时每刻预料到。

他接：“不过，到底是还是其他症状，微臣还得一步确定才行。”

【幼幼，别……别伤……】

幼宁拒绝与他。

【喔……嗯，好。】

【你也别说话。】幼宁低声止住它，【我现在不想说话。】

他曾有幸阅过一本残本医书，上女脉除痰浊痛、妊娠之外，还有可能以药伪装这症状。

小妻倔起来的模样，燕归再了解不过，他目光低沉了一瞬，最终静静陪在了旁。

所以这次情绪的突然爆发，让燕归……措不及防。

燕归也得到了同等待遇，想要握上双肩的手被轻轻拍开，并且没有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