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慌忙将收回的衣物重新晾了出来,独剩他一人没在围墙深重的影中。他并未回头,径直向前方走去,魏公介绍说这正是左家公子,正巧赴京继任秉烛,怀中的蜡烛已燃了三天,再过几个时辰便及格了。他笑着点点头,说我和他曾见过的,初见时还在学步。如今果真不负其父的期望,真是英雄出少年。他与魏公一人一句地聊了下去,左乐的脸便有些红了,他想挥手,可怀中还揣着蜡烛,便只好清了清嗓子。年轻的秉烛人还在护着怀中微弱的烛火,春雨只落在他的罩袍上,要让这个年纪的接班人理解自己的职责尚且有些困难,司岁台便只好先象征性地拨了个任务去“试试心性”,于他的年纪而言,“烛”便是烛,“火”就是火,“红绿相间的火”他只当是记述官的文学造诣。可早在他之前,便有无数人如莹蛾般试图于火侧振翅,或是以身饲火。火焰亦在其身侧摇晃数年,只是他未曾察觉。于重岳而言,此后他再也没见过那士兵,可新的“护送”,新的命令,新的“秉烛人”总要来。世事无常,剪裁春秋确实也是一个法子,只消记着失去和死亡也是一个法子,可他偏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记着,便时常被问得不知从何讲起。
“在此之前,我们可以先聊点别的,”博士说,他正将一个气柱泵向另一个气柱,而重岳只是和衣躺在手术床上,“例如你今早吃了些什么,对于舰船生活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一切都好。”重岳说。他将扣在颈部的环形枕垫向上推了推,他能感受到右侧乳尖的凝胶片已湿透了,温热的汁水从乳尖滑向肋侧,在背部与床褥的交界处洇出一道黏糊腥热的液渍。
“我很高兴您还愿意与罗德岛协作,我们在疑难杂症的解决上下了不少功夫,这当然也与委托人的配合密不可分。您的情况是很特殊,但既然您按照约定的时间复诊,这也说明您肯相信我们。”
“是......”重岳将右侧外套的袖子褪了下来,“待年回来歇息,我当向她道谢。”
“年干员前些日子刚回来过一阵,她为了铸城和电影来回跑,实在‘跑不迎咯’,选角就交给了夕干员。”
博士关闭了墙角的射灯,又将门闩和隔音闩推了下去,四周的墙壁开始充气,表面鼓起颗粒状的空气囊。
“我无意干涉干员的私生活,但如果您能尝试参演些电影,或许是件不错的事情。”
“嗯,我会考虑,”重岳试图调整自己的姿势,裹着颈部软枕内部传来微弱的电流,在刺激之下,溢出的乳汁浇湿了里衣,在胸前留下两片湿痕。“唔......等她回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