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微低下，复又抬起，直言：“朕希望你我二人之间，不再有欺瞒。”

“朕想……”乾隆，“这世间事本无秘密可言。”

景娴将手搁在乾隆大臂上，说：“臣妾听说，曹霑是个斯文书生，永璇与他往来，也许并非坏事。”

乾隆冷笑一声，轻叹气：“这世间事，当真是巧的不能再巧。老八不些篓来，他就不是老八了。”

乾隆哼笑一声，说：“想搅这太平盛世，一支笔就够了！”他想起，那曹贵人极尽荣之时，曾极力向自己推荐过这个‘才华横溢’的堂弟，若是她所言不差，这曹霑或许单凭一支笔，便可‘翻云覆雨’。

景娴：“永璇所见之人，正是曹贵人的堂弟曹霑。”

景娴轻轻摇，嫣然：“臣妾到忘了皇上的莫逆之。你方才所言，也确然如此。”

景娴拉着乾隆坐到凤榻上，继续说：“端午节那日，永璇去了京郊西山。”

景娴走到他边，握住他的手。

乾隆眉微蹙，仿佛想起了一段并不愉快的往事，说：“好端端的，提她什么？”

“哦？”乾隆略诧异，“荒草丛生之地并非永璇所啊。”

景娴抿了抿嘴，继续：“皇上可还记得曹贵人？”

景娴嫣然一笑，回：“起得太早，发呆而已。”

乾隆轻轻颔首。

景娴略作思忖，直视着乾隆：“这‘欺’字，臣妾不敢当。至于这‘瞒’字……”她沉默了，面对着在上的九五之尊，若说到无丝毫隐瞒，着实并非易事。

景娴思忖后：“他是一介书生，手无缚之力啊。”

的发。景娴手里着一支簪，微低着，眉锁……乾隆轻声而，示意小女不要声，他拿过小女手中的篦，替景娴梳着发。片刻过后，景娴轻‘嘶’一声，侧过见到了乾隆。她轻声一笑，站起问：“几时来的？”

乾隆轻轻摇：“曹霑的祖父，侍奉过圣祖爷。圣祖爷对曹家极尽恩……可是，‘长盛不衰’也不过是世人最好的奢望罢了。”

景娴看着乾隆神，轻叹气。在那个至的位上坐得越久，所思所想就会越加复杂。

乾隆神思飘忽，说：“也许是，‘蓄谋已久’，只待时机……”

乾隆侧过看着景娴，笑问：“这样的四哥，你害怕吗？”

景娴宽：“臣妾想，皇上太过‘杞人忧天’了。曹家家中落，至今已有些年……”

景娴轻轻摇：“曹贵人可怜，一样的年纪，竟吞金而去。”

乾隆想起那个一样的温柔女人，心底终究有些惋惜，有些不舍。他站起，走到窗边，看向窗外。

景娴

乾隆继续说：“朕登基之初，曹家已是‘金玉其外’。他们将怡儿送到朕的边来，也不过是希望，朕对怡儿的恩能泽被曹家。”

乾隆揽过她的肩膀，边走边说：“来了好一会儿了，你方才在想什么？这样神！”

景娴轻轻颔首。

片刻过后，乾隆侧过，看着景娴，说：“那曹霑见着曹家家中落，朕不信，他仍旧有一颗澄澈的心。相反……”他未再继续说下去，眉锁，睛里透一冷，仿佛已见到了曹霑内的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