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绮筠抬起左手，轻轻抚上曹霑的眉。她突然起了兴致，展开手中的帕盖到自己上，踉跄着走到卧榻前，坐了下来。

曹霑也跟了过去，他颤抖着抬起双手，掀开那盖在他筠妹妹上的帕，呆呆地看着前的人，恍如梦境……

曹霑轻轻摸着李绮筠的脸颊，说：“有你这话，我这书，怕是永远也成不了了……”

李绮筠：“记得舅母曾说，大是为曹家而生的，现在看来，果然不错……”

“错！错！错！”曹霑也醉了，说着胡话，“哪儿有谁生来是要什么的！大当初若是肯说个‘不’字，爹娘又如何忍心送她。妹妹，你说，若是我年少时不沉迷于琴棋书画，依照爹爹所想参加科考，你我两家的命运会否不同？”

李绮筠醉了，她半趴在桌上，转着手中的酒杯，说：“我疼？我早就不疼了！霑哥哥……”她伸右手指，指着曹霑心的方向，说，“疼的，是你啊！自大之日起，你的心，就开始疼了。疼到，曹家因了大的关系，重又闹起来；疼到，家败人散；疼到，大死……”李绮筠的泪说着就了下来，她拿手帕，继续说，“大怎么会死呢？大那么年轻，那么善良，那个皇上如何舍得……”

李绮筠笑了，她说：“哥哥怀大志，也许生来就是为著成这‘红楼一梦’，也许……”她突然有了一很奇怪的想法，“你我这段遭遇，只不过是为了写成这书？”

曹霑突然将李绮筠抱了怀里，他伏在她耳畔说：“筠妹妹，我终于娶到你了！我梦了千百回的事，今日终于成真了！”

李绮筠缓缓闭上双，今夜，但求一醉……没有人将醉酒时说过的话当真，醉酒时过的事，醒来后，也就不记得了吧。

李绮筠也站了起来，她踉跄着走到曹霑前，双手扶着他的胳膊，说：“霑哥哥有骨气！筠儿陪着你，你这书一日不成，筠儿就陪你一日！”

“皇上？”曹霑哼了一声，，“大不过是他众多女人其中之一，少了大一个，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曹霑中呢喃：“筠妹妹……筠妹妹……”随后吻上她的额，吻上她的睛，吻上她的脸颊，吻上她的……

这一夜，两个本就相的人借

曹霑已经犯了糊涂，他半眯着睛，说：“妹妹又胡说！妹妹可知，有人几次三番不想我写成。即便是已然写好的，他也想我改成他想要的样……何其荒唐！”他扶着桌站起，，“我的东西，这书，我得了主，妹妹你得了主，只有我二人能主！只有我二人能主！别人？他是皇帝老还是天王老爷！只要小爷我还有一气在，这书，我绝不让它走了样！”

曹霑：“至少，我可以陪着你一起疼……”

曹霑继续：“你知吗？如果宝哥哥掀起盖时，看到的是林妹妹……”他突然蹙着眉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可惜，没有这个如果……没有这个如果……”

这一次，李绮筠没有避开。她虽然有些熏熏然的觉，脑却仍旧是清醒的……可是，再清醒，她也想借着酒意醉一次。

李绮筠双颊绯红，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