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索仰躺在塌上，十指叉着搁在前。

程淮秀：“别说下去！那个雨夜，我错了，后来，我一错再错……四爷，你有你的江湖，我有我的江湖，我不能再错下去！”她闭上睛不再看他，冷言，“请吧！”

乾隆心中郁郁，即便是打坐，也很难让心静下来。程淮秀的一颦、一笑、一恼，会时不时浮现在他前。他重重叹了一气，重又睁开双。贾六此刻却已去会了周公。乾隆有意咳了一声，贾六匆匆张开睛，迷糊着问：“皇上有吩咐？”

“亥时……”乾隆呢喃着合上双，盘起双，打起座来。

“是我不好吗？”乾隆走到程淮秀边，说，“若是换了旁人，恐怕真的会是麻烦。可这人是我……单凭你我二人之间的关系，我如何舍得叫你惹上麻烦。”

乾隆苦涩一笑，他想不明白，今夜本是前来赴约，为何说着说着，竟有一儿永不再见、前尘往事一笔勾销的意思……世上当真有如此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吗？这么多年了，他第一次尝到了吃瘪的滋味儿……

乾隆叹：“说的无情！程帮主，要你说一句话，就那么难吗？你是我什么人？那两日……”

策赶回名园后，乾隆一直黑着脸。贾六斗着胆上前接过乾隆手中的鞭，小心翼翼说：“皇上，夜了，该安置了。”

程淮秀扬起脸看着乾隆，说：“我是你什么人呢？我听来又什么呢？四爷，我不过是想保我的朋友。你与他们之间的恩怨我没兴趣听。”

贾六试探着问：“主可是碰到烦心事儿了？才斗胆猜测，是今儿个傍晚那张帖的主人惹了您？”

怒意。

贾六战战兢兢跪倒在地，说：“皇上恕罪，才当值时不该打瞌睡！皇上饶了才吧……”

贾六压低声说：“知又哪里敢说……四爷最会作人。”

乾隆哼了一声，将右臂枕在脑后，左弯曲，右搭在上面。

乾隆了鼻梁，问：“什么时辰了？”

乾隆问：“你生气了？”

贾六毕竟有些八卦本，沉默了一阵，他开问：“程帮主

程淮秀以手加额，说：“曹霑和绮筠二人世复杂，我知，保他二人，迟早会惹上麻烦。可我从未想过，来找麻烦的人会是你……”

贾六回：“禀皇上，快到亥时了。”

乾隆轻轻颔首，坐到了卧榻上。

乾隆张了张嘴，重又合上，沉默良久，他开说：“淮秀，我与曹霑之间的恩怨，一两句话很难说清。若是你非要知，有朝一日，我会一字不漏说给你听。”

乾隆哼笑着：“贾爷，天晚了，您快去安置吧！”

贾六奉上了一盏茶，随后站到了乾隆边。

乾隆嗯了一声，问：“皇后可歇了？”

乾隆白了他一，说：“那帖是你送来的，你不知是谁写的？”

贾六见状，也合上双，时不时打个哈欠。

贾六回：“皇上您门后，箫大夫来给皇后娘娘换了个新方，娘娘用过药，没多久就睡了。”

程淮秀了太，眉锁，说：“你走吧！我现在心里很……倘若你还顾念你我二人之间的情谊，别动曹霑和绮筠。我也不想与你刀剑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