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帮主大人何时北上？明日可好？”乾隆得寸尺。

“你怎样？”乾隆见程淮秀脸现不悦神，忙安抚，“好了，我认输，不再追问，只盼与你早日相见，别气了……”

程淮秀有意气他，说：“少则三年，多则五年。天脚下，我这‘黑帮老大’轻易不去。”

乾隆：“也许，是最后一面……”

程淮秀笑：“四爷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会南下来看淮秀吗？”乾隆轻轻颔首。可是，南下倾举国之资，是劳民之举，即便国库充盈，几次三番终会闹得民怨沸腾。他明白，她又何尝糊涂……只听程淮秀又：“便是四爷不会南下，我盐帮在北方也有分堂，淮秀北上也就是了。”

乾隆拉着程淮秀坐到卧榻上，柔声问：“敢问帮主何时去京城理帮务？”

“是啊！”乾隆搂住程淮秀，“此生得与你一起行走江湖，岂不妙哉……”

乾隆轻叹了一气，说：“你我二人真是这世上最惨的儿。年下，江南江北奏报不断，四爷也难以。”好一阵温存，乾隆柔声，“明年开儿总成了吧？”

程淮秀扬起望着乾隆，秀眉越蹙越，直想将乾隆那张脸刻心里。良久良久，她叹：“可惜，你是皇上……”

☆、惜别（中）

“此言当真？”乾隆的双眸中泛着光彩。

“不是梦!”乾隆轻吻她脸颊，单手解下腰间挂着的一块玉，说，“这块玉是我额娘送给我的，现在，我转送给你……”晶莹剔透的一块龙凤玉佩，

“三个月？”程淮秀偏过看着乾隆，“四爷真当我盐帮‘开张一次吃三年’吗？这黑营生又久不得……年下，江南江北押盐运盐，不见了帮主，那帮汉还不造了反！”

程淮秀偎在乾隆怀中，秀眉微蹙：“我总觉着，你我二人这段日就像梦一样……是上苍可怜我孤一人，赐给我的一段梦。你走了，梦也就醒了……”

乾隆心知她语故意，越发拥了她：“三年太久，三个月可好？雪天儿里的紫禁城最是好看，你若来了，四爷带着你游园……”

又过了好一阵，程淮秀终于推开了乾隆，她脸颊泛红，说：“抱够了吧……”

不胜寒！”她重又看着乾隆，“我盐帮，我手下兄弟敬你护你，虽说苦了些累了些，却少了谋诡谲，岂不妙哉！”

“淮秀……”乾隆低声呢喃着，“淮秀……”却原来，面对离别，说什么都显苍白。

“四爷！”程淮秀正，“我既答应你北上相见，自然不会言。你若一味如此，我……”

乾隆握着她的手，认真说：“不够！谁知今日过后，你我有多久不能再见。”他叹了一气，笑问，“明儿个在码，你会来送我吧？”语气中满是期待。

程淮秀瞪了他一，说：“我盐帮江南有前五堂，江北有后五堂，却只一个帮主。几时去哪儿理帮务，都是定好了的。”

程淮秀嫣然一笑，回：“四爷是天，说来的话是‘金玉言’。淮秀虽是女，终究是一帮之主，这‘言必信，行必果’是行走江湖之本。”

程淮秀却摇了摇：“我不喜离别，是以从不相送。这一次……”她抿了抿嘴，“更加不会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