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握住景娴

“兰妹妹！”曹霑闭上双，了泪……说什么要为天下女儿立传，一再辜负边的女人，又如何自诩了解天下女儿？

李绮筠知曹霑为人，这样的‘痴’，将来如何面对曹家的列祖列宗，即便是她自己，恐怕也难以面对酒泉之下的舅父、舅母。她眉锁，轻轻将怀中婴孩放摇篮里，苦笑：“乖，姑姑一定能救你。”随后转走到屋外面，抓了一把草药放药壶。

夜里，岳清安顿了草庐里的病人，还是被程淮秀请上了山。她看着那婴孩儿，摇了摇：“太小了，药都喂不……”

乾隆收到‘苏州城中天肆’的八百里加急奏报后，心急如焚，即刻下旨命太医院痘疹科太医昼夜快赶赴苏州。终究是万人之上的天，心里装着的并非一人，而是天下百姓。及至收到粘杆奏报，曹霑的妻儿在这次瘟疫中死了，他方才想起程淮秀母二人也在苏州，时时刻刻有染病风险。好在那奏报最后跟了一句，程帮主母二人此刻安好，一颗心暂且放下。

李绮筠重重叹了一气，回过来看着曹霑：“嫂嫂和侄儿的境况，兄长你不清楚？”

柳蕙兰咳了两声：“我母二人同赴黄泉，不会到凄凉。”

“公……”柳蕙兰也揽住了他，情难自禁，“兰儿终究也没能给公留下个孩。好在，李家妹妹还在，兰儿一直都知，公最喜的是李家妹妹，公心里最大的愿望是李家妹妹能陪着你一起完成那书。”

☆、回京

柳蕙兰苦笑：“不劳大夫费心，我舍不得我那孩儿孤一人。”她俯抱起孩，哼唱起歌儿来。

景娴轻轻摇了摇，右手抬起抚上乾隆：“皇上心里有事，若是能讲的，不妨讲来。”

岳清直言：“便是能喝药去，尚且要听从天意，何况他喝不下？”她上前几步，拉过柳蕙兰的手腕，号了她的脉：“夫人若是能放宽了心，喝下几服药，也许……”

家唯一的血脉，咱们不该也不能放弃。”

“没用的……”女人的直觉总是准的可怕，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这孩本就弱，染上了天，便是神仙也救不活了。”

夜凉如，月光倾泻而下，乾隆站在景仁的中之中，仰望着那明月，眉锁，心中怅然。景娴拿着狐裘走屋门，双手将那狐裘披到乾隆上，柔声劝：“夜了，皇上屋儿吧。”

乾隆转过来，苦笑：“心里烦躁，待在你边儿，怕惹得你也烦躁，朕还是回乾清去……”

“我……”曹霑看着散在地上的书稿，心底一阵愧疚。

李绮筠右足一顿，抢上前去抱过了孩：“不试一试如何甘心？”她余光瞥到了柳蕙兰的颈，原本白皙的肤，此刻却满布红。“嫂嫂……”李绮筠缓缓抬起手将柳蕙兰的衣裳扯下了一些，果不其然：“你也染上了？”

曹霑缓缓走到柳蕙兰前，抱着她：“兰妹妹，雪芹对不住你……”

程淮秀：“还请您想想办法……”

疾病很多时候不足以置人于死地，最可怕的，是一个人丧失了活着的意念。一个一心求死之人，任是神仙也难以救他活命。五日后，曹霑和李绮筠二人皆着白衣送一大一小两副棺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