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娴心中不无犹豫，狠了狠心，双手捧着那圣旨，问：“皇上可还记得当日答应过臣妾的事？”

乾隆却不答，握着她的手走殿内。

仿似心有所，听到她这个近乎荒唐的请求，乾隆竟丝毫未到愤怒。他只是俯双手扶她站了起来：“不要跪！你不好……”随后，两人相对而坐，长久的沉默。

“这是……”乾隆伸手想要取走那圣旨，她却不依，握住。

陈泉轻轻颔首。

景娴左手仍旧背在后，乾隆不禁问：“藏了什么好东西？”

景娴苦笑：“皇上会来么？”

“当日，皇上答允臣妾，不论是何事，只要是臣妾所请，皇上无不应允。”

乾隆想起叶之桐背着皇后向自己言，说皇后此后不宜生，不宜侍寝……这不宜，那不宜，他然大怒，直骂太医院里养了一群废！事后，他细想起来，又觉得叶之桐冒死言，恐怕是非得这么，才可保得景娴长寿……可是，这件事该直言相告么？倘若直言相告，她心里该怎么想？不侍寝、不生，后里那些嚼的女人们又不知会在背后如何编排。以景娴的心，该是不会介意……她不介意，他便也心安理得地不介意么？疼，并非生理上的疼，而是心理上的疼……

叶之桐了颌下胡须，说：“老弟，你非但推我了火坑，还要瞧着我龙须啊！”

景娴缓缓跪倒在地：“臣妾恳请皇上准许臣妾。”

☆、终章

他问：“为什么要呢？你这个五指不沾

回的路上，乾隆心事重重。景娴几次想问，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总觉着，这事或与自己有关。

夜凉如，景娴将那圣旨藏在狐裘里，跪倒在养心殿外。乾隆批完最后一奏折，听得贾六奏报，匆忙走到门外扶起景娴，蹙着眉柔声：“夜里凉，你跪在外面什么？不要命了么？有事要见朕，派人知会一声不就是了。”

乾隆凝眉问：“你想请什么旨？”

“你是说……”

紫禁城的冬日，北风凛冽，光照到的地方却也洋洋的。景娴披着件狐裘躺在摆放在中的躺椅上，任由光洒在自己的脸上、上，说不的舒服……不必乾隆疼，她回到中，便吩咐敬事房撤下自己的牌。乾隆也当真听话的，再没来过……她想，这次真是伤了，吃了许久的汤药也不见好，无暇照顾永璟，只好也将他送到撷芳殿，和永璂待在一块儿。日前，喜特意来报，说小燕给永琪生了个儿，取名绵亿……有了这个着金汤匙生的孩，他日即便永琪不在了，小燕也有依靠，也会大富大贵……可是，一向视自由如至宝的小燕，没了永琪，还会甘心待在这大院里么？便是她自己，望着湛蓝的天空，也会不由自主地想，外的生活是怎样的……红颜易老，恩断了，她能不能求得另一恩典，另一成全？模模糊糊的愿望渐渐清晰起来，‘挂账’即便不能作数，那空圣旨能否作数？她慢慢坐直，由小女扶着走屋里。寝殿床，一个细长的檀木匣里，那空圣旨静静躺着。她拿了起来握在手心，想不到，往日的恩典最终竟是用来分别，顿时落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