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她全都给了，一片也没留。

钟灵抬觑他，姜澈什么话都没讲，动作自然而然像是演练过无数次一般。

姜澈也吃过了，不过他知重不在这里，喝汤吃是多是少其实都不重要，没有人会因为这一顿夜宵饿肚，重只是……

姜澈举着龙猫放到脸旁——“像吗？”

一个人来可能还有茶味，可是钟灵本来就骄艳，行走间，漫不经心的神情里一丝笑意，柔的尖过角，街灯之下，衬一抹亮光彩照人。

姜澈把杯转过来看了：人形ETC，他眯起了，“谁是人形ETC了？”

钟灵拿起另一个杯，半转过来面从容，上面写着——

“因为像啊。”

杂里最宝贵的一般就是了，有的杂汤里连都不会放，因为太贵，更多就是用来熬个味，所以小时候他们一起吃杂汤的时候，弟俩都是抢着比较谁碗里的更多，甚至可能会引起一场筷混战，当然从结果上来说很多时候是钟灵赢了，毕竟多用了四年的筷，不过她也不会真比他吃得多，往往总会多留一两块给弟弟。

“……”

“走吧。”姜澈耸耸肩，见她言又止，不禁薄微微上扬，“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

“为什么送我龙猫？”他才不信钟灵随手挑了个玩偶送他。

等到两人闹腾够了，终于在杂摊坐下来。

“吃东西啦。”钟灵把老板刚盛好的杂汤摆到他面前，然后开始埋首吃自己碗里的那份。

钟灵忙着给大包小包分装两个不同的袋里。

姜澈倦懒地支着肘打量她，从没见过这家的大小买个路边摊还能这么亢奋，虽然价都不还确实有冤大的意思，不过本来就不缺钱，姜澈也就没破。

灰不溜秋的大脸猫，和他俊朗的五官找不到半相似之，显然他很有意见。

可是等她再回，姜澈已经非常自然的接过摊主递来的袋，把两个杯都收了去。

“肺都没了，你汤里还有多少东西？”姜澈问。

“才不是悲剧，是一杯，送你一辈，懂吗？”正在付钱的钟灵说着说着把自己说愣住了，这段老到过气的梗，在朋友间好使，可是对上姜澈，好像就不太对劲起来，连面前卖被的摊主小都跟着偷笑。

是个男人都抵抗不住，哪怕是姜澈也一样恍惚了片刻。

她不是无心，就是刻意撩拨他——今晚都被姜澈撩拨那么多次了，总得让她扳回来一成。

钟灵把一个袋推到姜澈面前：“你的。”

他们共有的回忆。

“嗯。”钟灵抬手理了理衣领里的发丝，把它们全都拢到脑后，用刚买的随手绑了起来。

“这是重吗喂！”姜澈蓦地把转回来。

钟灵舀了一勺汤喝了，“我吃过了啊，本来就是来喝汤的，何况这里不是还有一大半嘛。”

钟灵抿了抿，也跟着在碗里挑拣，把为数不多的几块全都丢他碗里。

他楞了一下。

一双筷伸了过来，把她碗里的肺一片片全挑了回去。

[他在说什么啊，本没有人鸟他啊]

姜澈接过袋，终于明白她分装了半天的目的，他好奇地低翻了翻，看到了最开始钟灵买的那个玩偶也在里面，于是拿来，眉微挑：“龙猫？”

姜澈眄了空的手心，无奈跟上。

姜澈好像从来没被人夸过似地，一下就耳飞红，他还装作不怎么在意，托着下转开去，故意挑这段话里的病：“我什么时候呆萌过了？”

“张嘴的时候就不像好人，”这个张嘴显然包了另一层意思，钟灵微笑着端详前的姜澈和龙猫玩偶，越看越合衬，等姜澈听完她的解释满脸老大不愿的时候，她又继续说下去，“偶尔还会有呆萌，可是内在和外表不一样，会不着痕迹地给人安全。”

“那个就送你了，”钟灵非常大方地挥挥手：“似主人型，同类就应该在一起。”

“明明原本习惯独来独往，照顾起人来却意外值得信赖，就算我再怎么来也会陪我疯。”

“啊，那个。”撩完了就跑才是撩拨的髓，钟灵先一步看上了卖杯的小摊。

钟灵挑了一个克杯他手里：“非常衬你。”

还没动筷，她就突然定住，盯着碗里的东西皱眉。

姜澈嗤笑了一声：“好歹我也是你弟弟，大晚上陪你来夜市玩，你送我一个杯？不是什么好兆吧，。”

“唔，也是，”钟灵轻笑，“那就把‘萌’字去掉。”

姜澈又气又想笑，怎么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