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起，伸手拉他的指。

不知是不是沾了油，怎么都有纹路。

外面的光毒得扎人睛，他摘下镜，从兜里找到叠好的镜布，一边拭着镜片，吐浊气，坐到舒悦瑾刚刚坐过的椅上。

大的情绪起伏让舒悦瑾的腔倍哽噎，只能几个字几个字地往外蹦：“你说我、我是不是，害了他？”

刚刚给裴易徵打电话时看到手机上陆陆续续有很多消息，除了被她情急之下抛一句“我被警察带走了”而惊恐不已得朱以珂外，大分都是向她打听情况的同事。

仿佛她随随便便的事，竟然决定了别人的一生。

*

他不明所以地伸手拿过来，以为有人发恐怖图片吓唬她。

他从兜里找纸巾，完全忘记了旁边还有个男人，捧起舒悦瑾的脸给她泪：“徐域会变成今天这样，是他畸形的家教育导致的，你只是不小心卷到了里面而已。”

车停在林荫下不算很，舒悦瑾坐副驾驶。

“我明明有机会的……”她不知该怎么消解这自责。

“哈。”他机械地重复着拭的步骤，莫名地笑一声。

裴易徵帮她打开空调，拍拍舒悦瑾的，却听到她“啊”一声，然后把手机甩了老远，惊骇无比。

看到他的脸，压在舒悦瑾心里的情绪就像掉了，终于得以宣。

“裴易徵。”她带着哭腔扑他的膛，憋了许久的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当然了。”秦渐洲轻轻吻了她的发。

却见屏幕上是销声匿迹许久的贺千游发来一行字。

心情略有缓和后，舒悦瑾准备挨个回复。

“讨厌的徐域终于不会再纠缠你了，开心吗？小瑾。”

舒悦瑾又再看看裴易徵，从他的臂弯挣来，上前两步抱住秦渐洲的脖，却没有平时那样的腻歪，只是微微低略表亲昵：“我想先回去休息了，可以帮我请两天假吗？”

他的话宛如喂到嘴里的定心，让舒悦瑾稍微放轻松了，揪着他前的衣服。

况且，如果真的有人需要为这场意外承担责任，那也绝不会是她。

“可是……”

“我们回去吧，你休息休息。”

询问结束后就可以离开警局了，只是舒悦瑾刚才的状态没办法独自门，只能坐在这缓缓，等到恢复平静为止。

如果最开始她没有一时兴起找徐域谈恋，就不会现后来的那些变故。他会个优秀的人，走过安稳的一生。是她把一切都打破了，甚至在那天，徐域向她发最后的求救信号，她明明觉到不对劲，却还是心大意地放过。

此时裴易徵已赶到，不需要再耽误下去。他轻揽着仍垂着眸噎的她，知这情绪靠简单暴的几句话不能立即消除，面对的又是生死大事。

“没事的，没事的。”他好像完全知所有经过，没问任何话，轻拍她的后背。

他那个毫无建树的父亲和控制到变态的母亲才是全的祸源。没有辨别徐域的求救信号不是罪过，如果非要往前追溯，那最终的落更不会在她上。

秦渐洲反手握住她的手掌：“这有什么的，不都是我应该的吗？”

他为什么现得悄无声息，就像是从天而降。

松开后，秦渐洲目送舒悦瑾挽着裴易徵的胳膊走警局大门。公司的员工了这大事，作为理人，他还有必要向警方了解情况，得留下来。

“你别这样想，连警察都没说什么，不是吗？”

舒悦瑾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个秦渐洲。

“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裴易徵语气郑重，弯腰看着她的睛，“嗯？”

“谢谢你来看我。”她说的话，要在平时称得上礼貌，现在对比听来，却满是疏离的客气。

裴易徵再把她抱怀中，语气温柔地哄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