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假日，亲戚从外地来看他。

她对徐域的了解还是太少了，警察跟她说的时候，舒悦瑾都仍以为是玩笑。仔细回忆，也许某个瞬间的确有那么些端倪，但都转瞬即逝，正常人也很难往这方面联想。

他不想与裴易徵僵持得太难看，任由他搀着喝醉的舒悦瑾离开，却还是不放心地跟到停车场。

秦渐洲吐一气，直起腰，后脑勺靠在医院的墙上，又回忆起宴会那天。

舒悦瑾从没有把他当例外，在她受到无助时，想要的只有裴易徵。

秦渐洲也许会比他们稍微好一，但他最终还是发现，自己只是在重复着这些人走过的老路。

执意证明徐域的抑郁症确实存在且长达多年，很容易把舒悦瑾牵扯来。于公于私他都不可能那么，无异于自取灭亡，所以仅剩的方法是，抛却事实如何，承担起作为企业的社会责任。

舒悦瑾，又摇摇：“还是觉有不真实，有时候醒了都会觉得只是一场梦。”

观众的耐心总是有限，再忍几周，这事就能从公众的记忆里彻底淡。

冉回舟、贺千游、徐域……

舒悦瑾的好友列表里有太多人，开学当天对班里的同学都没印象，后续自然也不会再去一一对真假，徐域的小号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她的列表里，和他本人一样，被她淡忘。

听到走廊的脚步声，秦渐洲抬。

“什么？”

秦渐洲低笑，是他的风格。

看到舒悦瑾发了桃下的照片，文案抱怨季韶屹平有限，他在如此拮据的经济状况下，仍想办法报了个摄影班。

如果有，为什么他失败了呢？如果没有，为什么他失败了呢？

看到这里坐着的人完全不是预想的那位，贺千游“啧”了一声，很是嫌弃，但还是过来在他旁边坐下，目光落到病房内。接风宴后，秦渐洲终于第二次见到这个害他在全国跑了一圈的家伙。

同时，找几个有影响力的圈内答主去回答相关问题。私人质的对话，不像企业公告那样需要太多证据，只要在字里行间“该员工突然病发，企业这回受了无妄之灾，自认倒霉钱平事”，自有人帮忙扩散。

带他们游览时，站在那片山桃树下，他举起手机反复拍了一遍又一遍，只为了找最好的角度，设置成了背景图。

“他当时怎么跟你说的？”

但凡遇到质疑，也只需要粉丝说一句：“人家答主在业内工作多少年了，这些内幕当然知得比我们多，这你都质疑？别人吃人血馒打商战，你以为是正义之剑，其实被另一波资本家当枪使呢，醒醒吧。”

对外公布，企业关心每位员工的工作环境与工作状态，抱着平等与合作的想法和态度纳每一位员工，遵守劳动法，注重人权，不存在外界所谓的“压榨”。

他才是她的第一顺位。

当然因为这个份，他被她归在了“同学”分组，所以只能见到一分。

裴易徵关上车门，扭起，看着他。

贺千游不用想就猜到他问的人是谁，撇着嘴很不满地回答：“威胁我。”

睁睁见舒悦瑾被抱车里，他不禁言讽刺：“裴家小少爷还有当小三的好。”

贺千游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看了他，又想想自己，一下找不答案。

“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秦渐洲看着病房的方向。

“他们后来在徐域的手机里看到另外一个很少登录的小号，里面只有一个好友，是你。”幸好徐域一直保留着这段对话，才让警察知他如何加到舒悦瑾，“他在你学时间前后，冒充是同班同学，加到了你的好友，后来你们就没再聊过天。”

“你觉得情里有先来后到吗？”他又问。

“这段时间休息得还好吗？”秦渐洲问。

因此，他们会承担徐域接下来的大分治疗费用，今后也将积极投社会心理方面的慈善公益，以表率，迎社会各界参与监督。

“咱们之间，指不定谁才是那个小三呢。”

“不知。”

*

所以，他从两年前就能看到舒悦瑾的朋友圈了。

他那时的回答意味长。

“输了啊——”他不得不承认，守住了事业的版图，却没能捍卫情的城池，趁他变得与他们一样丑陋不堪前，秦渐洲对舒悦瑾，“宝贝，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