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大哥没带现金。

我跟在他边，发现他也并不是全无怨言的笨：“可恶……好歹让我个梦啊……”

我早早歇业，悄悄跟了上去。

“哎哟，大，我真不知他是您中意的人，”臂大哥苦着脸，又不敢反抗，嘴上一叠声地求饶，“我也是早上看到他被人揍了，好奇打听了一下……”

我将他廉价的愿望们默默记下。

等臂大哥刷完卡，我拎起他的衣领，金瞳仁中心，竖瞳缩着，将他慌张的表情尽收底：“他都欠这么多钱了，你还抢他的金币？”

会多少钱吗？”

债务这事儿不归我，穷人的债太多，我从来不记债，如果要解决，我得回地狱找一趟欠债恶——但是我不太喜那个穷酸抠门的家伙。

看来这就是债主了。

要不帮他把债还上吧……

下午？好像就是他被打，狼狈跑回来的时候。

“多少？”我皱眉，这么小的孩，能欠多少钱。

我很苦恼。

不行，还上的话他更不可能把狗给我了。

难他在怀念我请他吃的吗？

接应他的人是一个发白的老，着一小礼帽，白络腮胡满脸，只鼻和睛——睛还被一副黑框镜盖住了，看向电次时镜片反光、冒光，活像见到一棵能利利利的摇钱树。

我淡淡地应了，收了碗筷，顺手把桌净：“现金还是刷卡？”

电次麻木地接过他递来的情报，抱着波奇塔前往两个街区之外的目的地。

我得想个好法把波奇塔拐过来。

街空无一人，电次有气无力地趿拉着不合脚的大鞋，喃喃自语。

波奇塔汪汪两声，脆生生的狗叫很可，我在旁边听得心都化了。

电锯恶显然注意到了我，不过他并没有制止我的跟随。

哼哼！是在后悔下午也不回地逃跑吧！

这简直就像在公车上给妇让座，结果被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抢了位置一样恶心。

哦。才这么。

＿

“电次。”老儿笑着装一副慈善良的模样，诱哄电次为他卖命，递给电次一张折叠好的纸，大概是地图，或者恶的情报。

“三千八百多万！”他摇了摇，语气夸张。

我默默把他记下。

这些都是我日后换取波奇塔的筹码。

“好想吃带果酱的面包……想抱女人……啊啊……好羡慕那些家伙……啊，大的拉面和煎饺也好好吃……”

转过两个街区，我们看到了此行目标——低级恶，草莓恶。

臂大哥奇了，一边刷卡一边打量我的表情，发现我是真的淡定，不可思议：“大，你果然是见过世面的！这么多钱都——”

我对我的赏赐被抢也始终耿耿于怀。

没等对方回应，我就掏一个小收款，言简意赅：“刷卡，三万。”

晚上，天空黢黑无星无月，电次被帮会的人突然叫去，理一只低级恶。

“呜呜……波奇塔，早知下午就……”

“去杀了它，然后把尸带回来给我，我给你结个好价钱。”

自从知电次从他早死的父亲那里继承了额债务，全上下只剩下一条烂命和一只小狗，我都开始不好意思开问他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