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轻轻一动，何滨像是笑了下，“那时候被你甩得那么狠，我总归要面的吧。怎么找，估计你号码都换了。”

孙心妍脸上漾开笑容，何滨也笑，于是两个人一起笑起来。

“工作定了？”

很轻地一笑，孙心妍说，“其实那儿比我们这儿好，到有气，现在回来过冬反而不习惯。对了，你一直在国吗？”

随即又抿了下，她听见自己问，“你找过我吗？”

何滨把半杯酒一饮而尽。

僵持了一小会儿，她先开了：“我听红旗说你这次不来的。”

“啊？”

结动，何滨“嗯”了一声。

孙心妍跟着何滨一起来，何滨中途接到通电话，像是生意上的事，他说着英文到旁边去接了。

何滨看看她：“还上学呢？”

孙心妍“嗯”了一声。

“我大伯把他们接过去照顾了，”孙心妍说：“何爷爷何呢？”

散场时已是夜，夜寒重，男士们绅士地打车送女士们走。

孙心妍。

“南通那边有个会开始说要到晚上，后来议程改了。”何滨看她，“下了会就直接开车来了。”

静了一秒，孙心妍低，两盯着自己面前的杯，“没有。”

何滨问她：“乡下那边前几年拆了，你爷爷他们住哪去了？”

“你是不是要毕业了？”

“差不多了，我现在实习的医院想要我的。”她微笑。

男士们又在那边哄酒，喊着何滨加战局。拿着自己的杯站起来，何滨看看她，“你在这坐着，我过去再跟他们喝两杯。”

一对男女同学被拱到前面合唱情歌，那是一首有年代的老歌，所有人被逗得哈哈大笑。何滨和孙心妍抬看去，也跟着淡淡笑，两个人脸上都很平静。

沉默了下，何滨继续不咸不淡地跟她闲聊，“不怕冷了？”

可那单纯下，又有一和以前不一样的沉静觉。

放下空杯，他把旁边的一个烟缸拖到面前，伸手弹了下烟灰，没有坐到旁边去的意思。

“准备留哈尔滨？”

孙心妍上穿着一件素雅的米衣，来的脖和手腕一样白，上面没有一样饰品，净净的，她的目光一样，依然那么单纯，不裹藏任何目的。

一支烟完，何滨慢慢在烟缸里捻熄烟，在那个红彻底消失时，他忽然来了句：“这几年找过我没有？”

音乐声明明很大，孙心妍却觉得这个小小的角落很静，静到能听见自己的心。

孙心妍摇，“没有。”

很自然地坐到她旁边，他举杯，“敬你一下。”

包厢里的人像是注意他们在那边叙旧，没人过来打扰。

不是没想过再和他见面的场景，但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像两个老朋友一样随意聊天，氛围轻松而自然。

孙心妍。

远一辆租车亮着灯驶来，孙心妍伸手拦下，在路边打着电话的人走过来，把她拉开的车门又合上，弯跟司机打了声招呼。

端起面前的饮料，孙心妍跟他碰杯。

“跟我姑姑他们去过了。”

“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