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护则留了下来，陪伴浦原度过了他人生最后一段时光。

“有啊。”

为何要为他们去涉人间？

不停下坠……下坠……

没有失落，没有悲伤，没有，也没有恨……

然后疲惫取代了火焰舐着心脏一般的灼痛。

因此这最后一段时光，至少在表面，隐藏了生离死别的痛楚和哀伤，相反倒可说是轻松愉快的。

“很累了。今晚……不可以吗？”

浦原哈哈大笑。

轻抚着沉睡青年的发丝，黑暗中，男人了满意的微笑。

曾经指导过一护，那个骄傲自信，光芒四的紫发女，也是一护认知中最有魅力的女，只是她很早就在战斗中陨落了。

对一护说的话，并没有谎言。

当时其实不过是……作为朽木白哉，对驱师们难以压抑的妒意在作祟罢了。

而王呢……

一护不由伤。

不怪一护，因为一护确实为难，但并不肯放弃自己，最后送走也是因为自己了让他生气的事情，但对于驱师们，并不恨，甚至可以理解，却已断绝了情谊。

向着那毫无烦忧的永无乡……

老男又洋洋自得了。

为了赢得民眾的信仰，他们会不计牺牲。

“嗯……”

看似骄傲，其实心地太过柔的一护，註定总要在左右为难中抉择，之后又在放弃和挽留间悔恨痛苦——斩断了这些无用的羈绊就好了。

驱师们註定消失。

祂什么都没，害死驱师们的并不是祂。

这一刻下定的。

“她确实神不好啊！那会儿就已经看上我了！”

还未曾绽放才华的时候，浦原曾是她的副手。

“要为一个老男去见她了，肯定会被嘲笑的吧！”

“她……真，骄傲却从来不曾轻视过任何人，只是我自惭不上她，才刻意疏离了她。”

他给一护嘮叨了很多，比如任何时候都要善待自己，自私一一无妨，比如开心一笑一就一定有好事发生，比如放下了驱师的担，才发现生活如此好，下辈不当驱师了可真好……

为何不呢？

可以放下一切，忘记所有。

“那真是可惜了！那么青洋溢，婀娜好的女人……”一护掏了夜一的禪，自己都被麻得说不下去了。

浦原是从容而豁达的，哪怕被伤痛折磨，他也并不在意，每天晒晒太，跟一护谈天说地，还要吃这个要吃那个，满足一下腹之慾。

他底的黑暗比夜更，在他的周围，彷彿有一隻庞大的黑暗的兽，蠢蠢动地了獠牙，要将沉睡着一无所知的青年那单薄的影吞没。

他们全消失，寂寞孤独的一护才能更靠近自己。

然而祂确实冷旁观了驱师们的灭亡。

剩下的，教廷已经有能力驱除。

黑暗之主眸沉。

就因为吞噬了白哉

自己呢？

因为看重那些人的想法，朽木白哉才会被心的人关牢笼，继而送死地。

谋提早来临，没有给教皇致命一击的伏笔在此刻显。

如果早拋开力量的妄执，就能看到白哉的和努力，受到他的温柔和挚。

他的，又是为了什么？

“现在想来，真是后悔，我真正不上她的，其实是这份用外来衡量情的愚蠢想法。”

大概是过度骄傲，以力量来决定地位吧。

作为驱师，朽木白哉同样跟那些人相多年，相互之间不可能没有情谊，然而这些情谊在被“恶”附后就一钱不值，哪怕拼上命挽救了心上人，以及公会所有驱师的命也罢。

为他们痛苦也只是一时，添金光让他们来生好过一，面对既成事实的一护终究会释然。

“记得重逢的时候多自信就好了吧！”一护被老男的自嘲逗笑了，“说不定她别的都好，就是神不好，就能看上你呢！”

小桃说的，也许是对的……

“当然，好好睡吧……我陪着你……”

“是……夜一？”

“是啊，她肯定会这么说。”底满是笑意和怀念。

乌尔奇奥拉离开了，他得去教廷安排，而且作为教廷人员，他在此停留也并不合适。

他见过的情都鲜有好下场，小桃和冬狮郎是青梅竹，到渠成，明明可期幸福满最终却被命运摧折，浦原和夜一，却是因为男人的自尊心，而蹉跎错过，等到天人永隔之后，哪怕痛苦后悔到撕心裂肺，又有什么用呢？

“就没有过遗憾吗？”

在意识完全沉没之前，模糊地这么想。

宽大的手掌轻抚过发丝，温柔的意在漾开，一护闔拢帘，在疲倦和暂时的安寧中，陷了沉的睡梦。

“啊。”

浅金发的男人微微笑着，“其实有喜的人，可因为各原因一直没有在一起……等到要死了才后悔没有珍惜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