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清楚你在甚么，对吧。」枫晨对上悯希的目光，但语气并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不要过来。」她冷然，枪距离枫晨只有一公尺的距离。

「是啊，悯希，衝动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快把枪放下吧。」媛心也急了。

枫晨和翔羽极力制止她疯狂的举动，但她依旧不放弃挣扎，拼命想推开他们。

听到这句话，他们虽然都愣了一秒，但仍旧无动于衷，视线盯亚依。

枫晨打算直接上前遏止她这个疯狂的举动，没想到，听见后踏着漥而来的脚步声，悯希却忽然转过，将枪指向了枫晨。

这下……枫晨更加恼怒了，他是有没有这么衰，一天居然被两个不同的女人拿枪指着！

「是，我想杀了你。」没想到她会回答得如此肯定，罗梓月不禁愣住了。

然而，悯希非但没有回嘴，还将枪对准了跪在地上的罗梓月！

「这样不是办法……」见亚依不断挣扎，媛心不禁眉心微皱。

随后，她站起，转朝罗梓月走去。

「小依──」见她痛得昏了过去，悯希像是忽然被醒般，急忙跑到她面前。

第一次是太过震惊，所以无法反应，第二次则是太过吃惊，近傻，枫晨忍不住破大骂：「你是嫌现在的情况还不够混吗，快给我把枪放下！你这个笨！」

但要是仔细对这些人内的弹，和地上所留下的弹壳，就会发现弹壳少了三枚。

「我真的、真的不懂，也许是我太笨了……所以才无法理解吧……」她蹲下，神情迷茫，一抹惨澹的笑意染上脣边。

一抹无邪的笑。

「甚么復仇嘛，本一意义也没有！」她将手中的短枪狠狠丢罗梓月旁边的洼里。溅起的血沾了少女纯白的制服，她愤怒低喊：「这样只会两败俱伤而已，不是吗？」

「呵……你们难不害怕吗？」跪坐在地的罗梓月冷冷一笑，长长的发丝垂落在她的脸颊两侧，「跟这恶在一起？」

但下一秒──

附近的居民立即报了警，但警方却难以推测这些人自相残杀的原因，也找不幕后的嫌犯，最后便以一场黑市的杀戮终结了。

「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啊，为甚么要将自己的痛苦施加在别人上，这样就会快乐吗？」她对着罗梓月大声吼，彷彿是在抒发内心长久以来积压的不满，愤恨与不满在她的底燃烧。

「翔羽你也说句话啊，悯希这样太危险了！」媛心转向旁的翔羽说，但乎意料的是，翔羽的表情是异常的平静。

「就像是翔羽和芷萱，明明彼此相……为甚么要选择伤害……选择放弃……」听到她的啜泣声，翔羽这时也不禁一阵鼻酸。

雨如线，不断往下坠落，每一滴都宛如刀锋般锐利。

枫晨和翔羽两个大男生奋力制止亚依疯狂的举动，哪怕她踢溅的血染上了上名贵的制服，他们也不在乎。

「你是太崇拜亚依到甚么地步啊，要学就学些好的，不要学这些坏的！」枫晨怒喊。

「我真的很想杀了你呢。」悯希将枪指着她皱起的眉心，嘴角噙着一抹笑。

「亚依，你冷静一，罗梓月已经中枪了，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媛心挡在亚依面前，想藉着温和的语气安抚她。

接着，她垂下，似珍珠般透澈晶莹的泪，一颗接一颗掉了地上的血之中。

翔羽望着前看似莽撞的少女，平静地开：「她不是鲁莽的人，她这么一定有她的理由。」

悯希站在原地，血渗了她的鞋。

一时之间，不只是枫晨，就连翔羽和媛心都到一阵愕然，完全说不话来。

悯希呆望着昏厥的亚依，神情有些僵，但下一秒，她却忽然捡起了亚依落地的短枪，这个举动让在场的人都不禁一愣。

她忽然神一转，再度从地上抓起了一把短枪，快速地站了起来。

手中的短枪重重坠地面，亚依虚弱的倒在了翔羽上。她手臂上的枪伤正汩汩的鲜血，只是很快又被雨冲走，才不易被看见。

望着前那张正义凛然的青涩脸庞，罗梓月只是轻轻一笑，「想杀了我，是吗？」

「放开我，我要杀了她！」亚依激楚地大喊，血红的双瞳映她内心的愤怒。

驀地，一剧烈的疼痛打了亚依的腹，枫晨立刻缩手。

犹豫了几秒，枫晨弯下，附在亚依耳边轻轻了一句：「对不起了，亚依。」

一时，媛心和枫晨也不再说话，但目光仍盯着悯希。

……

原先悲伤的表情宛如被雨洗净了，此刻的悯希，双澄澈明亮，透一毅的情，双手握着短枪。

「只是暂时让她昏过去而已。」媛心向着悯希解释，语气难掩无奈。

「嗯。」悯希灿烂的笑容，定地应了一声，随后再度面向跪在地上的罗梓月。

「枫晨。」她低，神透一暗示，「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