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这目光如炬的怒气，许梦依旧不动声，上自己预先放在斗篷里的面罩。

「悯希你没事吧！」媛心从舞台边缘往下望，语气里尽是担心。

她原以为只是自己太，但回想起伟杰刚才颤慄的声音，她才赫然惊觉──

像是缺少了一个声音，随着地板发了一声沉闷的声响后，会场再次陷了死寂。

她咬破嘴脣，疼痛与血腥味刺激着她的神经，她维持着最后仅存的一丝清醒，轻轻微笑：「哪怕只是一瞬间……」

整个会场的温度从刚刚就在持续骤降！

跪坐在地的她，正怒目咬牙地瞪视着黑暗中的那个角落，底盈满无尽的愤怒。

发觉握着自己的那双手不再颤抖，悯希慌忙搜索她的鼻息，确认她还有呼后才安心地吐了一气。

不过，正当她打算转离开时，却发现枫晨早已站到了她的背后。

揽在自己上，但你知吗？我从来就没把你当成好朋友，所以你本不用这么费心讨好我，因为终究是死路一条。」

寒意从脚底爬上背脊，空气发冷得太过诡异，令她全忍不住发颤。

「我知……你是真的有把我当作朋友……」她到自己的越来越沉重，知觉也逐渐麻木了，每一空气，她的意识就越是恍惚。

短暂不到五秒的间隔，苓玲再次失笑，清亮的眸逐渐变得迷濛，「许梦……你犹豫了。」

她一把拍开枫晨握着短枪的手，冷笑：「无论你们再怎么挣扎，都没有用了。」

会场的人声逐渐减弱，甚至有趋于死寂的诡异。充斥会场的气度越来越大，一位位学生接着昏迷倒地。

「……如果就让你那样死去，岂不是太宽待你了吗？」

「你太大意了。」他的手里握着她刚刚失手落地的短枪，枪直抵她的太。

竟成了得到报復的缘由……

悯希那一双清明单纯的神，霎时变得凛冽充满戾气。她咬破自己的下脣，任鲜血染红脣角，让烈的疼痛刺激她的神经。

「就算你杀了我也没用，因为炸弹最后还是会引爆。」许梦的脸上没有任何惧怕，可说是完全没把那支枪看里。

然而，正当媛心想赶往她们所在的一楼时，悯希却忽然大声喝：「不要下来！这里已经瀰漫气了……」

「……真是讽刺。」沉稳好听的男声自黑暗的一角响起，「……许梦学妹，你可知苓玲曾为了你的生日礼而去学纫……害得自己的手被针扎得满是伤吗？」

「那是因为苓玲比谁都清楚你的家境，所以每次都暗自帮你缴清了……就连发现你就是侦探社中的黑影时，她也没有立刻揭发……」伟杰的声音越来越吃力，也越趋微弱，但依旧倔，字字句句都忍难言，「你知为甚么吗……」

伟杰到满心悲凉，觉周围的空气越发冰寒，「因为她直到最后一刻……最后一刻……都是相信你的……」

「……你又可曾明白为甚么音乐社从来不收社费？」

伟杰的语气平淡，脸上掛着一抹惨澹的笑容，「对学钢琴的人来说，手有多重要，你不可能不晓得吧？」

但她依然一脸淡漠，对枫晨的举动无动于衷。

气氛诡异而冰冷，冷得教人发颤，就连许梦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是吗？」苓玲哑然失笑，泪静静淌过那张细緻的脸庞，「那你告诉我，为甚么我没有和玄芷萱和罗梓月一样在復仇计画的过程中死去呢？」

疼惜那个女人的天真、那个女人的傻……

闻言，许梦眉心微皱，试图在漆黑中寻找声源。

「那可未必。」枫晨的嘴角隐约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但听在她的耳里终究是死鸭嘴。

「是因为……她始终相信……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这一切……她直到刚刚……直到最后一刻……她都没有说……」伟杰哑然失笑，内心的无奈是对苓玲的万般疼惜。

半晌，许梦嗤笑一声，不带任何悬念离开，但一受到周围的温度，她的双脚却不自觉愣住了。

这绝不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