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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0(5/10)

慕容高巩面色煞白,“纸……纸——在的!四月还在的!”他发疯似的在库房里走来走去,想找到一点绵纸存在的证明。四月初他做浴佛节的灯笼,就是从这里随便抽了几张,那时纸就放在地上,现在连点不一样的灰痕都没有。

“四月还在,可现在已经八月了。”肖铎说,“福王殿下,您自己想想怎么解释吧,我明天再来,或者您想出来个结果,就到昭定司找我。”

说罢他就走了。

福王府上的绵纸消失,根本就是肖铎意料之中的事情。

除非卖假考卷的人提前准备,早早就小批量购买囤积起来。但这也不可能,绵纸容易受物候变化发皱发黄,不同批次的纸张使用时一定能看得出不同,但目前的卷子里,全都是一样的颜色与光泽,只有可能是同一批。

也就只有可能是福王府上用来做灯笼的那一批。

肖铎不觉得慕容高巩在说谎,他的慌张和恐惧是真实的。他离开福王府,就让人找插在府上的昭定卫来。这是个女卫,伪装做后院的粗使丫鬟,府上佣人多半家生,因而对她这种外头来的很是排挤,就很难找到机会到处探看,因此她也没法说具体是什么时候纸就没了。肖铎走后,让昭定司的人假装去福王府上拿下人来问,顺道将她带了回来,这女卫单膝跪在昭定司的京城沙盘直道中间,将自己发现的近期不对劲的地方一五一十道来。肖铎歪着坐在中央,俯视她的同时也俯视着京城。

谢危让人送了一盘葡萄来,下头压着一张小笺,无非说此时没有樱桃,葡萄正当时,也很甜,然后让他不要多吃,因为葡萄性寒。肖铎摘了一颗,衔在口中舔了会儿。

下头女卫说完,又补了一句。

“兴许是属下多心,但属下觉得福王有个叫藤姬的妾侍,仿佛是……在外头偷人。”

佘大档头奇怪道:“你怎么知道?”

这女卫说:“万岁爷下旨,福王陛下只能每月初一、十五出门,却没有说他的侍妾每个月也只能出门两天,因此后院的几位,若是相好的,常常一同去瓦子看戏,约莫是每月的初七和二十三。藤姬总是和许氏早晨出门去礼佛,下午看戏到,到傍晚才回。”

佘大档头又说:“这怎么就偷人了?”

那女卫就有些不好意思,又觉得自己猜测正确,故而大了点声,“藤姬每次回来,都是红光满面,人看着慵懒松快,比平日漂亮不少。”

佘大档头看了一眼肖铎。

女卫又说:“而且属下听角门上的婆子讲,其实藤姬不爱看戏,她小时候被家里卖到戏班子唱小生,吃了很大的苦头,后来私下跟着一个人牙子跑了。那人牙子见她头脸整齐,就养着到大,六月里四百两银子卖给福王,她跟那人牙子五五分账,说是至今还有来往呢。”

“也不能就说是偷人吧,在福王府里拘着,只要能出门,看看风景也觉得心情好。”曹春盎道。

女卫摇头:“她心思很深,进来没多久,就将府上银钱把住了,平日使唤下人威风得很,也常常同外头人交接,故而不算拘着。”

肖铎吃了几粒葡萄,问:“那个许氏呢?”

“许氏……该是书香门第出身。”女卫回想道,“她倒是真的喜欢看戏,也爱看书,怪安静的。”

“那她怎么能和藤姬相好呢?”肖铎示意给她看座。

女卫道过谢,坐下后,说:“掌印兴许不清楚,女子间情谊未必是类聚群分,有时脾性完全不同两个人,一时投机,就成了金兰好友。许氏似乎也苦,家中虽则门第深厚,却是庶女,兴许因此和藤姬有了话说。”

“马上也是初七了,找几个人跟着。”肖铎道,“卷子的事儿办得怎么样了?”

曹春盎道:“印完了,头一批二百份散去了各个客栈,驿馆没敢去,容易惹麻烦。”

“加紧点儿。”

佘大档头将那女卫带下去,往她衣服上抹了些灰土,她揉几下眼睛,揉红了,又将头发扯乱几丝,绕道去了临时关押犯人的地方,不过一会儿,分开“审问”的福王府下人也被带回,她就跟着一道走了。

眼见这处线索要等,肖铎回家去看了看那棵梨树,已经挂了许多果,而且都黄澄澄的。提前同管家说了,中秋要顶好的食材,他又去卧房看,将桌子收拾出来,备着谢危万一要用。

折腾好半日,到了下午,肖铎进宫去。一路上所有人都好奇他脸上的指痕,一样是谁也不敢问。他先去明衡殿,剑书说谢危在外书房,他就返回去外书房。

外书房里挤了七八个文官,各自群情激昂。

肖铎抱手在外头听了会儿,原来是要弹劾张遮。肖铎听着,觉得有些同情张遮了;因为不是科举入仕,而且不是京中派系,又被空降,许多文臣对他意见颇大。因此,还不等昭定司将假卷子散满全城,闹到不可开交,就有人联名递折子。

因肖铎同谢危通过气,且即便没有通气,谢危也能猜出来,所以谢危现在很是心平气和的听着,甚至还出言劝慰几句。只是在肖铎听起来,这劝慰也太假模假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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