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着布帘的人却像没察觉到冷一样,直到一个身影翻墙出来,他才松了口气,小跑的迎接上去。
世子,咱们赶紧回吧,天太冷了,你身上还伤着呢。
好一会,来人才开口:回吧。
管事也不懂主子为何要跟这么一路,受这一路的风,他反正是冻得够呛了,闻言赶紧驾着马车离开。
柳毅之掀开帘子看着那醒目的匾额,燕府,口气倒不小,一个小小的七品敢称自己的宅子为府。
更不小的还有那包天的胆子,想到刚才看到的,柳毅之表情乐了一下,很快又严肃起来。
陛下真有废储的心思,就绝不会只是想想,那位可一向是想到就做了,杀母时如此,对付叶家时如此,今日便是对着亲儿子,更是要雷厉风行了。
柳毅之闭目沉思,他开了春要出发,身上杂事繁多,这回出门,原是去户部找司农要粮草,路上偶遇了燕云歌,才起了心思跟她一路,哪晓得会听到这么关键的东西。
柳毅之披着清寒下了马车,回到国公府的院子,被他派出去的探子已经回来了,站在屋檐下等他。
他身边的人不少是凤瑝给他的,做事稳重,很是得力。
柳毅之朝他点点头,进屋说。
管事自觉在外面把门,探子转身将门关上,恭恭敬敬地回禀说:照您的吩咐,将方家庶女勇救秋家世子导致容貌有损的消息放出去了,还有燕司库那,是燕相派人做了手脚,他要让燕司库在户部待不下去。
柳毅之嗯了声,抬头对探子说:你去将本官贿赂户部主事的证据送到刑部顾行风的桌上,越快越好。
探子吃惊,很快应下了。
微冷的风透过窗户吹进来,吹得沙盘上的细沙缓缓流动,柳毅之看着桌上的烛火晃动,沉默了会儿,沉声道,备马,我要去太傅府上。
李太傅的府邸离国公府不远,若是骑马,来回也不到半个时辰,柳毅之没让人套马车,单人匹马独自来的李府。
来前,他让管事先送了口信,也拿不准恩师还愿不愿意见他,好在上前敲门后,门很快便开了。李府的管事亲自迎出来,殷勤道,柳尚书快快请进,我家大人在前厅恭候大人多时了。
柳毅之抖落了雪,疾步入内。
正厅里,一名精瘦的七旬老头高坐着,看见他来,脸色瞬时沉下来。
柳毅之赶紧拱手道:老师,学生有礼。
担不起柳大人一句老师。
柳毅之心中苦笑,再次朝他作揖,沉声道,是学生先前糊涂伤了老师的心,老师要打要骂,学生都没有怨言。只是今日学生来是有要事找老师商议,老师,我们能不能先移步书房说话。
李太傅耷拉的眼皮抬了一下,冷不丁哼了一声。
管事看懂了,忙将柳毅之请去书房。
书房里,等所有人都退出去,柳毅之才开口,学生听说,陛下醒来后单独召见了几位大臣。
李太傅的眼皮子一跳,下意识问:你打听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