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彦之接着说：“他回来那日，没有丝毫征兆。牵着一匹老，衣衫褴褛，打着很多补丁，发脏，我知在外风餐宿，衣衫褴褛邋遢些是再正常不过之事。但是......这是我说不上来的觉，我总觉得他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游历江湖的兴致昂，反而像是瞒

......

。

柳生定了定神：“蜀地。走之前他往蜀地去了。此外再也没说什么，第二日就偷着离开京城了。”

云卿，苏云卿，那个艳照的日替他抢回木质小鸟的小孩儿，那个昏沉暮的风雨里也不回地奔走他乡的少年侠客，那个寒冬风雪里冻得鼻尖发红却仍笑得朗的京城少爷。

“石兄，你该回答我的。”柳生睛眯了眯，“我自然不会蠢到在现在这个时日去寻他，但这不代表我不担心。万一他有个好歹，又该如何是好？”

“我知他有段时间这样，但他不曾与我细说。”柳生不知为何有些沮丧。

等到天渐黑，众人也都散开了。石彦之是在官府为他备的厢房里休息，柳生本应是最早走的，他向来怕冷，也不想多待，但考虑到石彦之是苏云卿的友人此时又跟他见了面，不多说些话显得没有教养，于是他跟石彦之多说了些话，二人就站在檐下，石彦之浑张，讲话不对嘴，柳生也不知该和他聊些什么，心里想寻个理由打回府。

“是吗，那就好。”石彦之笑了笑。

于是他冷笑：“自然好得很。”

“怎......怎么了？”石彦之突然觉得受若惊。

全都是苏云卿的影。他忽然觉得，无论是他也好，柳生也好，还是游仙楼的名寒烟或者城郊破庙的孤儿也罢，他们这些人的生命里，都刻印了苏云卿的影。

“什么？他去哪了？”石彦之觉心脏停滞了一下，隐隐约约地，他想起苏云卿回来那日的光景，他发誓他从未见过比那更狼狈的苏云卿，还有一抹不去的云笼罩着他，使石彦之也一并被排斥在外。

“那么我就先——”石彦之正要准备告别，却被柳生急忙制止：“等下！”

时候差不多了，他们说的话也好待在一起的时间也好，都只不过是让石彦之愈发地求而不得罢了。就让他躲在一旁看着就好，他还不到背叛友人的地步。倘若真的到了那时候，还不等苏云卿说些什么，石彦之要么就躲到北境永远都不会再回到京城，要么就是自刎，以死谢罪吧。

石彦之无奈地笑了一下：“蜀地......他年少时曾是去过的，让你不要离开京城，只怕是担心你会去找他罢。蜀自古最是难行，有如天堑。”

“你是想问什么？”石彦之忽然觉得，有些事情柳生还是不要知情为好，柳生......他只要看见苏云卿与他共为夫妻的那面就好，不要去窥探苏云卿的过去了，因为苏云卿分明连他这个相识十多年的友人都不想告诉。

“我本不打算同你说，但是......我心中总有不祥的预，”柳生扶额叹了气，“他好早之前就逃京城了，我以为你知。”

此话正中命门，本来就疲累的柳生无名涌上一怒火，如果不是苏云卿擅自离开京城前往蜀地，他也不至于自己一个已嫁外门的和君还要帮衬族人回来打生意和捐钱赈灾。

石彦之站起行了个礼：“在下石彦之。”

“他还让我莫要离开京城。”说到这柳生又生起气来。

柳生不知为何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困扰着这个问题，或许苏云卿的朋友知呢，苏云卿十分信任着石彦之，于是柳生问：“你可知，苏云卿他曾经，是否了什么事？”

石彦之一怔，原来是云卿啊。

石彦之憋了半天才终于憋一个话题来：“云卿可还好？”

石彦之也不知该如何安他，虽然心里不想告诉他，但转念一想，夫妻二人本是同林鸟，也只好坦白：“他十七岁时，也曾像你说的那样，抛下一切，拜了一个江湖中人，他是怎么跟我说的？清竹长，拜他为师，随后一同游历江湖，期间就有途径蜀地。”

柳生不想将苏云卿前往蜀地的事告诉石彦之，免得这与他认识十多年的人也跟着一起担心，指不定心思一冲动就扬鞭策跑到蜀地找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