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雪游,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身似轻雪的少年回眸,在心中思虑许久,但最终只是说。
“师叔,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太上忘情,并非真正无情,而是修炼有成以后,对万般情皆做到了然于心,但不贪不妄,不再为它牵动心绪。最苦于劳碌的人触不及情字,而能够情有所钟的人,正是我们这样的…人吗?可是师叔,我不知道怎样算是有情。我从未下过山,‘人间’会是什么样,我一点都不清楚。”
薛雪游垂睫,掌间的听冰剑不染尘埃。
于睿淡然一笑。
“情就是情。人间便是人间。”
“剑,在入世以后,应为世间他人的不平而鸣。”
薛雪游凝怔。
……
“啪、啪!”
“呜…哈啊……柳暮帆…出去…出去…”
薛雪游被迫伏卧在床上,一身雪白的皮肉无处不被艳粉浸透,处处被柳暮帆亵玩得彻底。方才柳暮帆不满他雌穴上尤有一层软毛,便以掌间削铁如泥的刀刃轻易地刮去,此刻大掌绕在他腰前,把被阳具顶出一个凸形的小腹和柔软的牝户都包在掌间揉弄,几乎令薛雪游羞愤欲死。
他不解情,但在初入地狱一般的睢阳,有所见闻以后从军暂行,一路结识叶氏、东海蓬莱,二次下山游历江南,他见过地匪劫掠,拼杀以后曾经问过自己的道心;见过因长安之战颠沛流离的孤儿寡母,却在施以援手后第二日,不顾疲累终于将愿意尽力帮助流民的青岩弟子带到,便看到羸弱的母亲因先前大夫开出的诊金高昂而绝望地吊死,留下孤儿呆呆地看着,不知哭闹是否有意义,他问过自己的道心;见过江南杏子软烂,落地便混熟,他很爱惜,不忍骑马时把这些在江南随处可见的果子踩碎,因此一路多是步行,看杏花红时,柳树绵青,燕子来亲昵地啄他掌间的小食。若是天下太平安定,流离之人都能得其广厦,即便是在江南随处可见,不值一文的杏子,送给北方流离失所的饥民,却可以甘美地果腹,在漫长的煎熬中捱过又一个冷淡的黑夜。
手中的剑,是为不平而鸣。
薛雪游为友人,也为入世救人而再度下山,总以为世间是霁月清风的正道,他只要攥紧手中的剑,为证道而奋武,即便他是怎样的身体,怎样的出身,又如何呢?
而他却在肉欲之间沉湎、沉沦,即便是在药的算计下在温暖滚热的性爱中一再堕落,却真实地感受到被压在他人胯下时的快感,如今醒来时,依然能感受到自己是如何呻吟,一切一切,都如在他心上凌迟。
而他有一刻,真的想要抽出听冰,将柳暮帆杀之而后快。
可他手中的剑、所修的道心、所仰承的大道,却不是为此而生。
柳暮帆再度沉胯,精关大开,第不知多少次将滚烫的阳精射入薛雪游体内,在低沉暧昧而太近的喘息间在薛雪游耳边亲吻,修长的手指探进薛雪游微张的红唇,玩弄他莹白的贝齿、软嫩的唇舌,带出丝丝淫荡而下流的银涎。
“一再求我出去,腰却都弓起来挨肏,现在像条母狗一样只能被我骑,”
“唔…唔……”
“雪游,”
柳暮帆在他耳边恶劣地低笑。
“你难道不知道,你就像条狗。”
薛雪游轻磨贝齿,狠心在他唇间含着的指节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