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对象。” 路眠雨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屋子里其他三个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路眠雨离去的背影。
十几个地头蛇,都是在各自的一片街区树大根深的,找起人来也是轻车熟路,可偏偏三四个小时过去了,眼看着就到凌晨五六点了,一丁点儿消息都没有。
“路总,您回去歇一歇吧,找人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总不能一夜把身体熬垮了。“ 薛老幺看着路眠雨苍白的脸色和血红的眼眶劝他。
路眠雨不说话,就是死死盯着窗外,老肖开着车也不敢插嘴。
“现在天太黑,找起来事倍功半,您回去歇俩小时,天亮了再出来,那时候找起来也快。“ 薛老幺真得是怕路眠雨下一秒就昏倒在路上了。
路眠雨点了点头默许了。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如果黎姜好好的,他自己活了死了他都不是很在意,只是黎姜还流落在外,他不能就这么冲动之下把自己耗尽。
“送我回郊区仓库吧。“ 路眠雨叹了口气。
“去那儿干嘛?!“ 老肖问。
薛老幺对着后视镜给老肖使了个眼色,老肖就乖乖闭嘴了。
路眠雨也说不清楚自己想干嘛,他就是感觉喘不上来气儿,必须到一个有着黎姜味道与痕迹的地方,他才能勉强活下去。
“你们也抓紧时间歇一会,两个小时之后来把我车从公司开来接我。” 到了郊区仓库,路眠雨嘱咐了一句就下车了。
“路总,您……您这个样子能开车吗?” 薛老幺见路眠雨站稳都费劲,扶着车门缓了半天。
“分头找快一些。” 路眠雨撇下一句简单的话后离开了。
黎姜在的时候,路眠雨勒令他每天夜里必须开着灯,要随时能在摄像头里看清楚他的一举一动。面儿上的名义是要检查黎姜有没有夹紧假阳具,有没有在屋里跪好不偷懒,实际上更多的是因为路眠雨心里那些迷迷糊糊的情愫,又怕黎姜出事儿自己没法儿及时发现,又怕自己打开手机却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怕怕怕,怕什么来什么。还是挡不住黎姜出事,还是被一片黑暗吞噬了。没有了黎姜的仓库,窗口只剩下死寂,看不到一丝光亮。路眠雨越是靠近,心中就越是绞痛。
但他还是没有停下脚步,那间囚室,是唯一能与黎姜建立连接的地方了。
楼道里漆黑一片,路眠雨本来也不想开灯,看不到黎姜的身影,多亮堂都是堵心。
可他摸到钥匙,才想起一会儿那两道沉重的防盗门必须要些光亮才能把钥匙捅进锁眼里去。路眠雨在走廊的墙上摸索着开关,他胳膊沉得灌了铅似的,抬起来找个开关都很累。
灯被打开的瞬间,路眠雨闭上了眼睛。适应了黑夜的瞳孔一时半会儿应对不了这样的光照。
当路眠雨皱着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在模模糊糊的视线中看到了一个蜷缩的身影。
就在囚室大门外,紧紧靠着那扇锁死的厚重的防盗门,身体缩成一团抱在一起,脑袋埋在胳膊与双膝环出的小窝里,看不到脸,只剩下一头乱糟糟毛茸茸的头发,和脑袋顶上一撮立着的呆毛,无依无靠地摇摇晃晃。
在看清这个身影的瞬间,路眠雨是不敢相信的。他以为是他思念成疾或者体虚濒死出现了幻觉。他使劲儿挤了挤眼睛晃了晃脑袋,然后重新聚焦。
那身影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