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家附近的小诊所,刚发现自己不能说话的时候太慌乱了。
医生关了手电,双手揣进兜里,把口罩往上又拉了拉,“你是家属吗?跟我出来下。”
宋准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跟着医生出去了。
“她嗓子倒是没什么问题,看看是不是心理出了问题,这个情况应该是应激反应,受到刺激了,带她看看心理医生吧。”
我下意识伸手抓了抓被子,我可以听见外面在说什么,但隔了很久,宋准才回了一句“好”,声音有些低哑。
门外很快不再有动静,宋准也没进来,我有点害怕,宋准刚把我捡起来,她是不是打算再一次把我摔碎?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我不允许……
你已经保护我了,既然选择我,就别想甩掉我。
她并不是害死我妈的主因,她会保护我,我分得清的!我分得清的!
有些事,一旦开了头,就不能再后悔了,没有再回头选择的余地了。
我也不会让她有回头的机会了。
我知道她肯定还是心软,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可怜我?同情我?我不在乎,我收下了。
全身的细胞叫嚣着不得安宁,我动了动手指,想起来却发现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一动就剜心刺骨地痛。
“江昉,吃点东西吧。”宋准打开门,把热粥放在桌上,轻车熟路地帮我摇上了床。
我心里像被人重重锤了一下,不知是什么感觉,满满的,胀胀的。
好像前一秒还因为没得到糖而难过的孩子,下一秒收到糖就感觉得到了全世界一样。
“能动吗?”
我咬着嘴唇摇摇头。
这话没骗她,确实动不了,一动就疼得不行,江泽流下手从来不管打哪,就一个劲乱踹乱打,这会我手臂腿上估计也都留了伤,之前的伤也还没好,也许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是完好的了。
宋准手指捏着粥碗边缘,不动声色地扣了扣,最后还是端起来,舀一勺吹了吹,递到我嘴边。
我慢慢张嘴吃下,温热的粥滑过食道,胃里立马好受起来。
“……去看心理医生?会…不喜欢吗?”宋准斟酌着开口,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淡,但眼里的小心翼翼先一步出卖了她的情绪。
我咽下一口粥,摇摇头。
在猎人面前是要学会乖顺的,不然怎么吸引猎人的注意。
我不害怕心理医生,很多人都抗拒心理医生,可我有时候会想,让我去看看心理医生吧,救救我,或者拉我一把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