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放心的意思,便有些感激地朝人点了点头,轻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又问,“请问你是?”
“鄙人夕暮,”夕暮礼貌地朝人欠了欠身,“是少爷的私人助理。”
哪怕是喂了醒酒汤进去,尹牧依旧醉沉沉地睡着,一行人把尹牧搬到床上躺好,各个身上都累出一身汗来。
江淮故打来一盆温热的水,拿着一条毛巾,无视朝阳的震惊和仆人们暗自打量的神情,来到床边,然后转过头对他们解释道,“喝醉了没办法洗澡,用温水给他擦擦会舒服很多。”
就在朝阳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夕暮拉住了胳膊,朝阳回头瞪他一眼,却见人看着床边那个奴隶温和地说那就麻烦你照顾少爷了,说着就示意房间里服侍的仆人退出去,顺便把朝阳也拉了出来,反手关好门。
“诶诶诶你干嘛呀你,”朝阳被拉着走了两步就甩开了夕暮的手,他顾及着睡着的尹牧没敢大声嚷嚷,只能掐着嗓子朝夕暮小声叫着,“你这是中哪门子邪了,你不觉得新来这奴隶怪得很吗你还把他一个人放里边……”
“行了你,”夕暮难得叹了口气,插着口袋向朝阳摇了摇头,“少多管闲事了。”
人都离开房间之后,偌大的房间里又渐渐变得冷清下来。江淮故拧着毛巾动作轻柔地擦拭着尹牧沉睡的脸侧,他注视着这张似乎褪去了一切攻击性,变得单纯而温和的睡颜,抬手抚上人的眉毛,似乎想要把那微蹙的眉头给抚平。
江淮故总记得以前尹牧跟父母闹脾气的时候,就会跑到他家来过夜。两个人一起躺在江淮故那张铺着皮卡丘床单的双人床上,开着小夜灯,头靠着头凑在一起看最新的连载漫画书,有的时候尹牧还会带过来两张新出的游戏卡带,于是这个夜晚就变成了一个悄无声息地游戏之夜。
而少年情思的生长总是突然而仓皇的,当江淮故第一次从春梦中惊醒,发现灰色的棉质内裤上湿了一块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无法忘记那场旖旎的梦中,抱着他,亲吻他耳侧,轻唤他姓名的那个人是谁。
是他明明每日都能见到,却不知何时早已悄然占满他整座心房的明媚少年。
是他一直追随着的阿牧哥哥。
少年的喜欢总是隐秘而热烈的,江淮故开始期待和尹牧的每一次接触,他变得更加粘人,就连尹牧班上的哥们见了都时常打趣说尹牧这是收了一个忠心耿耿的小跟班。而尹牧似乎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甚至于进入叛逆期的他越发频繁地和父母闹出一些鸡皮蒜毛的矛盾来,晚上躲来江淮故这的次数也变得更多。
江淮故一面痴迷着,一面克制着,他靠在尹牧身侧看书的时候,鼻尖略过人刚刚洗完澡后清爽的沐浴露的香气,都会觉得心脏砰砰砰地快要跳出胸腔,为了掩饰,他只能拼命地垂下头,企图把泛着红晕的脸给塞进书里。
——而一切都是在那个在普通不过的周末清晨失控。
那天清晨江淮故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就看见睡在旁边的尹牧正撑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他。江淮故还没反应过来尹牧在笑什么,突然感觉到一股暖流汇聚到下体,激得他打了个抖,他下意识地掀开毯子往身下看去,却看见自己的短裤不知何时支起了个小帐篷。
电光火石间江淮故就明白了尹牧在笑什么,他又羞又恼地死死摁住身上的毯子,狠狠朝尹牧招呼了两拳,又把头蒙在枕头下,怎么也不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