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什么,整个人怔住了,桌下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成了拳头,而后却不知为何却又忽而释然了。
曲默嘴边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起身走近了,弯腰贴在那白衣人耳畔轻声道:“你费这么大劲儿……就想问我是不是喜欢男人?”
言谈间,两人离得极近,曲默都能嗅得到这人身上那股淡淡的草药味,暧昧极了。他不动声色地看向对方,只是眼角眉梢都带着挑逗,衬着少年精致漂亮的面容,隐隐显现出了几分妖态横生的意味。
白衣人盯着这漂亮的少年看了好一会儿,笑了:“公子附耳过来。”
曲默挑眉,侧首。
谁知,那白衣人却突然伸手去抓曲默脸上的面具。
曲默连忙偏头一躲,劈手抓住了他的腕子子:“这不合适吧?”
言毕,曲默直起腰来,又坐回原处。
白衣人想从曲默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腕,挣扎了两下未果,他倒也不恼怒,笑着问:“小公子竟是有意于在下么?不然为何这般亲热?”
曲默冷笑了一声,松了手。
白衣人甩了两下腕子,瞧见上面三道红印子,便半垂眸子,暗自敛了眼中不悦,道:“三日之后你姐姐及笄礼,礼毕后的生辰宴上,注意着点。”
曲默眉头轻蹙:“注意谁?”
白衣人只道:“有人要动曲……有人要动你爹。我只是碰巧知道这件事,至于那人是谁,要通过什么手段,我则一概不知。”
“我与你在这之前仅有一面之缘,你做什么要跑过来告诉我?”
“在下先前说过了,自然是因为鄙人心悦丞相家的小公子,自然爱屋及乌,连他爹也一块关照了。”
然而白衣人这一句话说得冷冰冰,连一丝感情也不带,更扯不上“心悦”二字。
此人怪异得很。
曲默皮笑肉不笑:“哦?那可真是叫人动容呢。”
白衣人也不再回曲默的话了,只叫了外间的卓尔桑来推他出去。
曲默盯着他的背影,待卓尔桑去推屏风时,他却突然发难,拎起桌上的小茶壶猛然向那白衣人砸去。
那时卓尔桑离得稍远,断无回身救主的可能,如若这楼里没有他人藏身暗处窥伺,那白衣人肯定会被那茶壶砸中后脑勺,而壶中茶水倾洒,将他整个背都浇透。
只见那白衣人却在小茶壶疾速袭来的刹那,一掌拍在身下椅子的侧面,将他整个人连带着椅子都拍得生生向一旁移了半步,而后那人长臂一伸食指恰巧勾在了壶把手上,那茶壶便稳稳当当地到了白衣人手里,连一滴茶水都不曾洒出来。
卓尔桑听见响声,回头一看,便瞧见自家主子手里多了个茶壶,他用亓蓝话问了一句什么,白衣人竟也笑着亓蓝话回了一句,又转身朝曲默道:“你怎好欺负我一个腿患残疾的半瘫子?”
他面上还带着几分不解,倒好似真的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曲默冷声道:“礼尚往来罢了。”
又听得那人问道:“那天在灯会上同卓尔桑打斗的人,是安广侯的儿子?叫什么?”
“邱绪。”
“他功夫不错。你回去跟他说,就说燕贞请他到府上吃酒,让他得空就去。”而后不待曲默回应,主仆二人便一同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