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半过得虽不是多平坦，但也大多像那次坠崖似的，有惊无险。

且他一想到曲鉴卿这样年轻，却有人要叫他爷爷，他便乐不可支，着信纸笑得前仰后翻。

凡事有始有终，看三年之期将至，曲默倒是也不急着回去了，于是便言回绝了。

日总是耐不住过的，时间若白驹过隙转瞬即逝，两年前曲默与老的笑闹像是还在前，现下又是逢年了。

曲默只当耳旁风，听了便忘了。

老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嗤笑：“你虽是个半瞎，但长相还算俊俏。你只要学着嘴甜些，回去了先将她哄到榻上把事办了。不论多刚烈，天下的婆娘都是一般模样，到时怀了你的，她岂有不从的理……”

此后几日也步履轻快，走在路上几乎要哼起小曲儿来。

辈分，曲岩该曲鉴卿喊叔，但他与曲鉴卿两人年纪虽相差无几，官位差得可不是一星半。他家长辈，总拿他同曲鉴卿比，可比来比去，直到曲鉴卿都在丞相这位上坐稳了，他还是个监军。

十一月中旬，曲岩回京述职，走的时候路过中营，问曲默跟不跟他一块回去。

曲岩也叫他的妻室候沁绾不要总是朝相府跑，找柳观玉闲话家常。

曲默别说看了，认邱绪那字都得半天才能认清，可那北营送信的兵，每回将信送到曲默手里，还要盯着他看完，要了信才好回去差。

书信总是报喜不报忧的，曲默也知曲献一个异国女在亓蓝定是要受些委屈，但他看了曲献的家属，总是要安心些的。

这毕竟令人不快，也叫曲岩生不什么结的心思了。曲鉴卿又不大喜主动与人好，故而两人虽都姓曲，又同朝为官，却少有往来。

但曲岩也未曾多问，只将那沉甸甸的盒收了，应：“老三放心，为兄一定替你带到。”

邱绪倒是熬了，手底下着两百来号人，每回随同曲岩到中营来视察，便要在曲默面前耀武扬威一番，说是让曲默也好歹争争气，否则三年回去还是个大兵，没的让人笑话。

曲默听他越说越不像话，便一脚将他踹开了，笑骂：“你娘的吧！”

原本圣旨上写的戍边三年，曲默虽然得在北疆待到明夏方能回京，但曲岩回京路上得带着随行护卫，让曲默夹在其中也足以蒙混过关了。

曲默听了反倒是沉了好一阵，他想着横竖曲鉴卿也不曾续弦，相府里只有柳观玉和那一群连名分都不没有的女人们，于是便张答：“貌是貌，只是忒难伺候。”

军中这将军那统领的，多如，曲默在一次剿匪中立了等功，吴仲辽报了上去，于是他有幸也混了一个常设的绥靖将军当当。

只是曲岩临走时，曲默递了个掌大的木匣给他：“父亲正月里的生辰，我人在北疆不能尽孝，劳烦兄长将此带回去给他。”

老见了，问是何事让他这样开心，莫不是家里人替他寻了个貌的小妻？

不提也罢。

谁知邱绪别的事不上心，此事却盯着曲默。他回劝说不得，又改为三天两写信差人递到中营去，信里引经据典说得是，然而一手字却写的歪歪斜斜好似鬼画符。

教，并未因她是大燕人而刁难于她，反倒将她当真神阿穆耶派遣到人间的神女，对她很是恭敬。而他们与西亓蓝的战事也渐渐平息了，卓尔桑也很忠心于她。

然而老的话曲默却记住了，且时不时想起来的时候，便好似有羽在轻轻撩拨他的心弦，得很，却挠不着。

但曲鉴卿毕竟是长辈，他从外

听着倒是面又威风，实则是个虚衔，充其量也就是个主将边端茶送的卫兵，官位还不如那芝麻大，平日里还要被伍长压一。

曲默烦不胜烦，只好应了，于是便有了他的绥靖将军。

上面还说她已经怀有八个月的，请了亓蓝的神婆占卜，说是个男孩，名字还没取好。

但亓蓝与大燕北疆所隔甚远，等曲默收到她的信，已经是几个月后的事情了，那时候大约曲默的小外甥已呱呱坠地了。

曲岩接了去，心想着去年曲鉴卿三十三的大生辰，也不见你捎带回去只言片语，怎地今年倒殷勤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