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也无能为力。”
戚玄再三谢过了,才道:“这便要看陛下的裁断了……”
邱绪便同往常一样还待在戚玄身边当值。
曲默独自回渭城,两天后到了,被告知说是曲鉴卿见过了邺水的使臣,谈妥了城池、岁贡、索赔款项等诸项事宜,已同九皇子燕无痕一同于昨日回京了。
曲默丝毫不觉讶异,他想自己这回劈了曲鉴卿一手刀还偷偷跑到中营去,大约是彻彻底底地将曲鉴卿惹恼了,而他能平安从中营回来,定是曲鉴卿答应了戚玄什么条件。
这也真真是他自作自受,无怪曲鉴卿恼他了。
曲鉴卿走后,曲默倒也不着急,他现下在渭城待得快活地很,渭城的府尹将他当恩人看,整日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他,生怕一个照顾不周耽误了恩人养伤。
这让曲默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于是他又装病在渭城多躺了一个月骗吃骗喝,如若不是那府尹非要将自己的小女儿嫁给曲默做小妾,曲默还能厚着脸皮在那府尹家中再多留两日。
眨眼又入了夏。
燕京曲家那边书信一封接着一封地来,催他早些回京。
曲默想着头两年他在中营喂马的时候也不见那帮老头子有多着急,这会儿他误打误撞地守了个渭城,这些人便按捺不住了。
先前在军营的时候,他总想着回燕京,便觉得这日子没完没了;眼下归期将至,他不得不回去的时候,却又觉得百般不舍。
六月初,曲默启程回京。
邱绪原不想跟着曲默一道儿回去,他想在北疆多待两年。一是因他家里那烂摊子实在叫人厌烦,二是他性子直、嘴又毒,在燕京那地方实在不大吃香,在北疆倒是混得风生水起。
但曲家族长来信时,信中提到安广侯吃丹药吃病了,躺在榻上想邱绪想地直流泪。
邱绪刀子嘴豆腐心,听了便心软了,但还是嘴硬,讥讽道:“现在知道哪些道士靠不住了,想起我这个儿子来了?”
曲默劝他说:“邱伯今年都五十多了,若是这病真有个万一,你不悔死?”
邱绪沉默了许久,说他晓得了,第二日便收拾了衣物细软,随曲默一道回去了。
临行头一天的晚上,老马来了,揣了个油纸的包裹递给曲默:“我也无甚好送你的,切了两包牛肉,你路上带着吃罢。”
曲默没推辞,接了过来,问道:“我听吴教头说你役期已满,今年也要回乡了?”
老马点点头。
曲默从案上拿了两张纸,一张是地契,一张是银票,他道:“我也无甚好送的,托人在你原籍地给你买了几亩地,这儿还有张一百两的银票,你收着吧。”
老马一愣,他并不富绰,没有急着回绝,只是笑道:“我早见你谈吐不像是小门小户家的孩子,没想到出手这样阔绰,看来我这几年的汤饭没白给你留。”
曲默将银票与地契放在他手上,笑道:“这是你该得的,是我该谢谢你这三年来的照拂。”
次日在临走时见到了吴仲辽。
吴仲辽这人像是这三年都未曾变过,依旧是一副黧黑的面颊,两道浓眉上挂着汗,背着手站在中营门口,脊背挺地笔直,一如曲默三年前初来时见到他的那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