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当朝丞相,现下正蹲在牢里。”
燕贞眉头紧蹙,霎时间,五并指成掌劈向曲默。
掌风吹开鬓边碎发,曲默猛然起身躲开,他一脚蹬翻石桌,手腕翻扭,长刀调转方向,稳稳架在了燕贞颈边。
不过三两招式间,胜负已分。
“别不自量力了,我无意与一个瘸子打斗”,曲默收紧了刀,泛着寒光的利刃映出他冰冷的眼眸,“月翎在哪?”
燕贞单手捂脸,低声“吃吃”地笑个不停,肩膀起起伏伏,大有些癫狂的神态。
曲默压了压刀柄,刀刃立马便割开了皮肉,鲜血顺着刀口淌到了白色衣襟上,洇出透红的花儿来,衬得燕贞眉间那点朱砂痣更要诡艳三分。
燕贞吃痛噤声,但眼角眉梢仍挂着未却的笑意,他抬头看向曲默:“本王特地给阖府上下的人都批了假,你若有本事,自去找便是,何苦为难本王这个瘸子?不过本王得提醒你——”
燕贞敛了眉眼间笑意,“你若是找不着,本王可得去见见陛下,将你擅闯亲王府、无诏查封栖客馆、私自关押安广侯世子……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奏疏上表,不知届时数罪并罚,你可受得住?”
曲默手中的剑纹丝不动,而燕贞因着讲话和喘气,侧颈那道口子越割越长,血已洇透了衣襟周遭的布料,开始朝下滴了。
“最后一遍,交出月翎。”曲默沉声道。
燕贞再不应答了。
在沉默中,时间似乎被拉扯得无限长,曲默只觉得怒火自丹田升腾,他想着报曲鉴卿的一箭之仇,正要抽刀刺向燕贞腹部,却猛地听闻身后有人喊道——
“统领!”
曲默闻声回头,但见吴闻匆忙赶来,他便收刀入鞘,“你来做什么?”
吴闻给燕贞行了礼,而后朝曲默道:“属下有事要报。”
曲默眉头轻蹙,跟吴闻一道走远了数步,到燕贞听不到的距离,吴闻方道:“辰时许,有一辆马车要从属下驻守的正北门出外城郭,属下得了您的命令,严防有刺客逃出燕京,便想着命人查明车内是何人等,然而——”
曲默追问道:“什么?”
“那马夫拿了道文书,上写道这马车内是统领您的亲信要出城,末尾还有您的官印。属下验明了,那官印确实为真,便放那一行人离去了。但属下放心不下,特来一问,可有此事?”
“不曾。”曲默答的斩钉截铁,然而却想到什么似的,忽而怔住了——自他接任骁骑营统领起,便收到两样东西,一样是调动金亁卫的兵符,也便是他去吴仲辽那处要回来的令牌,另一样便是骁骑营统领的官印。而他为了照顾曲鉴卿,这几日都在相府批阅各类文书,那官印自然放在曲鉴卿卧房外头的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