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贞也跟着弯了弯角，陪衬地笑，只是眉目间冷若寒霜。

睡了一觉，疼的症状缓解了许多。他扶着昏沉的脑袋坐了起来，喝了些。

燕贞与皇帝这一盘棋已下了半个多时辰了，两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皇帝正是心疑：今日是亲蚕礼，她一个被邀观礼的命妇不去皇后那儿，见自己却有何要事？”

勉走了几步，脚下好似踢到了什么东西。

何时睡过去的，亦不知这是第几日，但事到如今，时间已经没有意义了。

燕贞离去时，在殿外见到了正朝阁来的赫连白蕤，他心下一思量，开叫住了赫连白蕤：“长公主。”

关上三天不松的人，再关三年也不会松，燕贞自然明白这个理，但他却不能说。只因这一计是他献与皇帝的，若是再由他来开放人，岂不是自打自脸么？

赫连白蕤却又言打断：“有事？我着急去见你们大燕的皇帝，没闲工夫跟你闲扯。”

启宗帝燕贺磋磨着手中的棋，沉片刻，看向燕贞问：“你觉得呢？”

好在大太监王鞠及时赶到，打破了这个僵局，“陛下，送去书房的吃已三日不曾动过了，那位似乎在里面没动静了。是否要派人去看看？”

此“不便”说的是赫连白蕤原本是要嫁给燕贞的事：燕贞好男风并非什么大燕皇室辛秘，早于他在亓蓝质时便传开了。　月前赫连白蕤随北越使臣觐见，她在金銮殿上直言不愿嫁给燕贞，而后又亲自挑了曲鉴卿夫婿，算是让燕贞落了个好大一个没脸。不过燕贞一向不注重名节，否则他好男风的事情也不会传得燕京贵族圈里人尽皆知。

内阁。

“皇兄别拿臣弟取笑了。为陛下分忧原是臣弟本分，只是臣弟自知才疏学浅不敢手朝政，怕给曲相……还有皇兄添。”

燕贞摇，笑：“没什么大事，只是问问，殿下此次前来可是为了尊夫养？”

“皇兄急什么，着他吃些东西，总之死不掉就是了。再跟李太傅商量商量，看看能否传她孙女一趟，指不定曲默看见那知书达礼、温婉漂亮的大家闺秀，便改了主意呢？”

皇帝哈哈大笑一声，拍着燕贞的肩：“这倒是个好方法。你小一向不涉足朝堂事的，这回为了你那被曲默查封的院，不可谓不‘尽心’。”

曲默跌跌撞撞地朝书桌走去，他想在去之前写封遗书给曲献，若是死了也好给她报个信，然而两三日不曾力实在不支，神也有些恍惚，看东西开始重影，他只觉得地面上坑坑洼洼的，让他走起路来一脚浅一脚，房中的也弯弯曲曲、忽远忽近……

皇帝听闻“曲相”二字，满面笑容有一瞬停滞，但很快便又恢复如初了。

皇帝允了，一声“也好”，而后吩咐传话太监：“传她前来觐见。”

赫连白蕤顿足，侧目将燕贞上下打量几番，疑：“我认识你？”

“朕乏了，今日便到此为止罢，这残局留着，下回继续……嗣礼也多来里走走，陪朕说说话。”

燕贞沉默着低，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他没想到曲默竟然这样犟，已经到了绝明志的程度，摆明了是给皇帝两条路——要么放他走，要么让他死，横竖他是不会娶李怀清的孙女。

“你是何人？姓甚名谁？官从几品？可有功勋？你不自报家门，我为何要平白无故回答你的问题？若是无名无姓一白丁，也窥探我的目的？”赫连白蕤边说边朝燕贞走去，直到两人之间只隔一步之遥，“真是好生无礼的大燕男人。”

皇帝一番例行公事的客话刚说完，便有小太监来通传，“陛下，那丞相夫人、也便是北越长公主赫连白蕤求见，说是有要事禀告。”

燕贞浅浅一笑，叹：“真是贵人多忘事。”话落，又：“不过不要，本王记着殿下便好。你——”

燕贞脸上惯

他慢慢弯腰去捡，却在手碰到那东西的瞬间，前一黑，昏了过去。

皇帝是年纪大了，很难耗费长时间去专注一件事情，燕贞则是本心不在焉，睛盯着棋盘，心思早已神游天外。

他顿住了步，眯起来想要辨认清楚——是先前被他扔在地上的面。

他的脑一片混沌，唯有两个想法不断替着。一个是怀疑自己是否已经成为曲鉴卿手中的弃，另外一个则是冲去杀了皇帝。

燕贞却趁机请辞：“皇兄，既是长公主殿下要来，臣不便留下，这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