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被秦晚看见，手拢在嘴边凑近穆芳生：“别搭理他，这人儿一天到晚抠抠搜搜……”

他瞥了这人：“真要戒？”

屠钰眨了眨，终于不举杯要敬秦晚了。

屠钰第三次声时，穆芳生看明白了怎么回事，把还要说悄悄话的秦晚推回去，伸手敲了敲桌面警告屠钰。

龙起卷长嘶剑气如霜——

秦晚莫测地摇摇手指：“你懂什么，这是我今天唯一的一烟。”

秦晚拧回来看他：“电台放的，你是不是傻？”

晚上的饭局连城市公安局局长于国良都到了。

穆芳生没忍住，朝他竖起了大拇指揶揄：“勤俭节约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德。”

江山北望。

秦晚专心说话，听见屠钰又喊他，拿起杯比划了一下，又了。

其实秦晚唱歌一直算好听那拨里的，就是粤语不行，一野狼disco的味儿。

“——在我心中起伏够……芳生来！”

尤其是那些外勤组的，单的、离婚的、离婚三次以上的——毕竟这行工作忙赚得少，时不时还挂彩。

他抬手敲敲秦晚枕着的座椅靠背：“再放一遍。”

秦晚看过去，发现是屠钰，人家还先为敬了，于是举起杯跟他碰了一下，仰喝小杯里的白酒，重新凑到穆芳生边上，接着刚才的话：“他前妻调到监察组了，也不知她怎么看得上老周……”

秦晚洋溢着一脸贱兮兮的表情：“那怎么整，谁让我是个妻炎。”

想起以前的事儿，穆芳生会心一笑，铆着劲儿等接歌，听半天，歌尾奏“锵锵锵”结束，没了。

“秦支队，我敬你。”

晚上回去的时候穆芳生叫苦不迭。

这边他们火朝天攒相亲局，那边坐穆芳生旁的秦晚拿起打火机，磕一烟，一直到最后一小截，快烧到嘴了还叼着，烟雾熏着睛，还呛了一，一看过去颇像七窍生烟。

潇潇洒洒地一个“浪奔”就破了。

秦晚不知在哪搜一条埋了吧汰的白巾挂脖上，趁着间奏的工夫，学许文挂围巾一样甩那条巾，手往前一伸满脸陶醉：“似大江一发不收——”

穆芳生：“……”

——快拉倒吧，秦晚可没贴这么近。

这些警察没日没夜地工作已经够辛苦，好不容易聚餐，多数同事一改往日严肃，忙着打听谁家有单的表妹表给介绍介绍。

本来架着全压过来的屠钰就费劲，这小走路还画瓢，他几次恨不得给屠钰扔坛里去，最后还是哭笑不得地搂了对方：“你说你跟秦晚铆什么。”

大学时候他们就常玩这个，早的军歌开始放了，寝室仨人躺在床上，跟着军歌一句句接。

谁都起不来床，基本唱到“蹄南去人北望”的时候，宿阿姨就直接屋掀被了。

穆芳生架着他，被他带得也走不成直，这小突然冷站住脚，穆芳生还没反应过来，屠钰的目光望向坛，瞬间就化成一只受惊的老母，以火影忍者跑步的姿势夹着胳膊直直冲坛跑过去了！

“秦支队。”

隔着一张桌，周宗坐穆芳生对面，低吃饭间，他的视线不小心和穆芳生撞上，顿时冷哼一声别过。

徐振原本就是个麦霸，第一句就跟着唱上了。

狼烟起。

屠钰眨着一双对不上焦距的睛看过来，痴痴呆呆地笑了一下，忽然模仿秦晚跟他说悄悄话的样儿，拢着手朝他耳孔里吐酒气：“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