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上官良为何要害燕娘？”李拿过灯盏，凑近看向苏青荷，“我虽是万楼的人，可……是燕娘她教我唱戏，给我吃穿，让我不至饿死街。这其中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前朝太的血脉？”李听到后

“我说你好大的兴致，跑那么老远来京城送酒。原来是这个原因。”上官哲细挑的眸嘲讽着，他穿起衣衫准备向外走去，“既然邵庄主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帮我还有事……”

李默然而视，不甘的神写在眸中。

“说清楚，是帮你还是帮七皇？”邵曲跟着穿上衣袍，一同走。

苏青荷神中带着劝诫，“人都死了十多年，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这上官良现如今是有战功的定远侯，皇帝的亲舅舅，太爷遇到他都要喊一声舅父。我们是什么？他们手一，就能死得悄无声息的蝼蚁。难你还要报仇不成？”

“公先用些酒菜，我们苏掌柜一会儿就来。”女坐在桌旁，看向男人俊朗侧颜，心里期盼着，这等欣赏的时间能长些，“公，不妨和家说说，您和苏掌柜是如何相识的。”

脂粉香与各熏香酒香的味混合着弥漫在空气，李推开窗看向远灯火，朦胧间，好似星火燃城。

京师汴河一畔，灯火璀璨，楼宇耸立，五步见阁，十步见楼，亭台遍立。船停泊，莺燕之声醉人心神……好一番喧闹又繁华的夜市之景。

“上官良原要找的不是她，而是当年卖于万楼，名叫殊灵儿的胡姬，她曾是名满京城的舞姬，后来遇上位一掷千金的江湖中人将她赎带走。这胡姬是个心善的，在万楼那会儿喜收养接济浪儿，赎离开时，也都将那些收养的娃儿遣散。这上官良，不知是哪得来的消息，说殊灵儿收养的孩里有一个女娃，是前朝太的遗脉。”苏青荷着李的手，好声好气地说，“燕娘也是命不好，她和这胡姬是结义金兰，上官良自然就找上她，把她抓到将军府里，拷问她那女孩的下落……最后她挨不过拷打，就自尽了。”

“追究这些什么？燕娘是自尽而死……”苏青荷拿过灯盏，将屋内亮，“死的她上官良现是定远侯了……当年，也不过是个监刑司御史，改朝换代，现如今都封侯了。”

“这位公一个人？”珠翠，面带脂粉的女以团扇遮脸，滴滴地问。

木门推开吱呀作响，男人提着灯走院，看着那枝参天枯木冒芽的老树，“这杏树竟然还在……”走近前，把屋门推开，扬起一阵灰尘。

李回过神笑着应是，搂过女的腰肢，晃悠悠地走上楼，“多年未来，未曾想这万楼如今都造到四五层楼的，颇有摘星之势，你们这的主事还是苏青荷那位？”

“这位小娘，你的问题可真多。”李偏过，靠在窗边，见门正被缓缓推开，“说了也无妨……多年前，我就是从这个万楼，被人赎走的。”

游玩作乐。”

“六郎你真要住这？”苏青荷以袖掩鼻，挥动过前飞散的灰土，“万楼今时不同往日，有的是让你住的好地方。”

李站在河畔最的楼前愣了神。

“没想到，当年跟在燕妹妹后咿咿呀呀学戏的娃娃，现下变成了这般俊朗无双英气郎君。”苏清荷挥手示意女去，转而关上门望着李，“可惜，燕娘福薄命短，不能看到你现在的模样了。”

李看着屋内摆设，一如十几年前，“定远将军为何要害她？”

“苏好，看来还没把我忘了。燕娘现在在何？”李站直，带着祈求看向苏青荷，“十几年未曾相见，要是她还在万楼，我想见见她。”

“都有。”上官哲笑意浅浅，领着邵曲往后园走去，言语间好似话家常般自然，“七皇在外游玩时，寻到一妙人，心下喜得，就下重手将那人从锦州地界给掳到京城来。可没想到……了岔。”说着举起手指向坐着在湖边楼阁，正百无聊赖看风景的俊俏郎君，“就是那人。”

“你是……？”盈盈走屋中的女，灵动圆思索地打量着，一霓裳在满屋烛火下熠熠生辉，“六郎？”

“你不提那女还好，一提我就……”邵曲拂袖转，气不打一来，“她在外边偷人，我都不知她肚里到底是我们邵家的，还是那野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