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飞的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特别好看。
霍忠尧还未开口,叶雪舟立马插了一句:“还用问?当然是将军想你了呗。”
“真的!?”斛律飞脸蛋红扑扑的,兴奋地睁大了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霍忠尧。
霍忠尧耳朵又在发烧,他始终是脸皮薄,第一反应就想否认,可一见斛律飞这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似乎又有些不忍心说出“不是”这两个字,只好移开了视线,顾左右而言他地岔开了话题:“我只是路过,你不用搭理我,忙你的去吧。”
“其实我也没在忙什么,只不过大伙儿在一起商量坞里的一些琐事,我旁听一下而已。”斛律飞赧然一笑,像个得到了夸奖之后不知所措的羞涩大男孩,“将军,你伤好些了吗?没有累着身子吧?要不要阿飞带你回去休息?”
“放心吧,将军一天到晚地闷在屋里,躺在床上,想是闷得慌。所以我就陪着将军在这坞堡里到处走走。”叶雪舟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他,“倒是你,斛律大哥,这一整天你上哪儿去了?怎么一天不见人影?”
叶雪舟此话一出,斛律飞立刻收起了笑容,露出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霍忠尧看在眼里,心中大概猜测到了七八分。
“你回建康了,对吧?”
斛律飞沉默了片刻,压低了声线,下定决心似的开了口:“我已探听得知,当今皇上病重,已处于弥留之际。恐怕大限就在这几日。”
“是吗……”霍忠尧神色凝重地叹了口气,“如今放眼朝中,已经没有人是淮陵王的对手了。看来幼帝登基之日,就是淮陵王成为摄政王,独揽大权之时了。”
“不,”斛律飞低声说道,“事情还没完。我决不会让他这么舒舒服服地坐享其成。”
霍忠尧与叶雪舟听了这话,都是一怔,无言地对视一眼。
“斛律大哥,你该不会是……”
“不错。”斛律飞压低声音,“我要行刺淮陵王。”
“荒谬!胡闹!”霍忠尧倏然变色,厉声呵斥,“你知不知道这是在送死!?”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要做。”斛律飞不动声色,定定地注视着霍忠尧,“从我知道了将军身上的那些痕迹是怎么来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决定,哪怕是拼了这条命,我也要杀了那个老贼!”
“你……”面对斛律飞那倔强的眼神,霍忠尧骂人的话已经涌到嘴边,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恨恨地撇开了脸去。
叶雪舟忧心忡忡地拽着斛律飞的衣袖:“斛律大哥,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且不说那淮陵王身边守卫森严,如今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在这无人打扰的地方过上了安宁的生活,这种时候真的有必要以身犯险,去行刺一个远在天边之人吗?”
“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只要淮陵王还活着,只要他有心找出将军,那么总有一天他一定会找上咱们龙骧坞的麻烦。到那时,恐怕就不再是将军一个人的问题,而是关系到咱们整个龙骧坞的生死存亡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