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黜伺候沈元秋洗了脸，清理了地上的碎渣才离去。

天还没亮的时候外面就有不少人来回走动，还有蹄的声音，沈元秋仍旧是没有独自去，他不知自己怕什么。

沈元秋有勇气走贺平安的望吗？他可以承受得住贺平安的吗？他能够给予同样烈的回应吗？

沈元秋在贺平安此时看向自己的里发现了久违的神，甚至比之更为烈，那之中着的望，恐怕真如贺平安所说，会把自己坏。

一夜未眠。

——

“时候不早了，”贺平安不知何时站起了，“陛下早些歇息，陛下的随行同伴已经被送往丹都，明早我送陛下前去与他们会面。”

贺平安从旁边帐来的时候在跟齐闻玉谈话，二人不知聊到了什么，齐闻玉乐得不行，贺平安直叫他当心别背过气。

二人吵吵闹闹的声音在其中一个脚步声渐渐靠近沈元秋的帐时消失了，贺平安掀帘而，他穿着玄常服，腰带上坠着块玉佩，手里拿着沈元秋的发带，上面已经没了血迹。

沈元秋拧着眉，他一脸不悦地走到贺平安边，看也不看他一，直接上了背，从贺平安手里扯走缰绳，“走罢。”

贺平安拿着他染血的发带离开他，将发带同样丢盆里，他坐在沈元秋对面，与之平视，“陛下想要一夜缠绵，而贺平安想要永世陪伴，不知沈元秋是何打算。”他抚着沈元秋的发，顺着发丝撩过他的脸侧，“你说我丢下你，你何曾不是丢下了我。”

他们走的不是山路，也并未路过昨日经过的峡谷，反而是走的一片树林，林一侧是山，另一侧是广袤无际的平地，沈元秋猜测他们是在昨日山的另一边走，绕过这座山应该就到峡谷尽了。

“阿丘，连一声别都没有，从我生活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贺平安睨着沈元秋的发，“沈元秋亦会如此，沈元秋恐怕比阿丘还要心狠百倍不止。”

“你的已经无法满足我，我想要更多，”贺平安撩着沈元秋的发尾提到鼻尖嗅着，“我太过贪婪，想要你的全，你的人，你的心，你的一生，你敢给吗？”

沈元秋觉得自己束起的发骤然松垮下来，披散在肩上。

贺平安沉默着走了来，为沈元秋束起发，将发带给他系好，一切都得妥帖，什么都给他想到了，可就是不乎。

他迟疑了。

“跟一个男人说话，”贺平安陡然靠近沈元秋，他侧脸贴近沈元秋肩颈，而后绕过他的肩窝，像是拥着沈元秋似的向后伸手，“跟一个——人，说话。”

沈元秋觉得贺平安冷透了，怎么靠近自己时这般冷，他过去明明是一团燃不尽的火的。

为你在跟谁说话！”

见他似乎心情不好，周围的人一个个闷着如临大敌似的。

贺平安走了，留下一帐清净，沈元秋望着帐帘神，的火已然退却，他下那话在贺平安他尖的时候了，了一。

他可以给贺平安所有吗？他敢吗？沈元秋有胆量把自己全托去吗？

帐外有人已经骑在上等着，一旁还有一人牵着两匹在旁候着，其中一匹是贺平安的，沈元秋记得。

沈元秋闻言，也不赖着，站起来跟着他往外走。

“发罢，”贺平安站在床边，“了丹都再吃早饭，我这里没什么好吃的招待陛下。”

贺平安随后上了自己的，带着沈元秋和另一人一同离开了营地。

清早黎黜来叫沈元秋的时候，一帐便看到他已经穿好了，正坐在床边愣神瞧着地上的碎瓶。

“沈元秋，”贺平安幽的眸抬起，直勾勾地望沈元秋满是惊诧的里，“你远不知我有多想要你，若是你愿意给我，我会把你咬坏，不得啃你的，喝你的血，我要将你绑在床榻上三日三夜，让你再也下不了床——你敢吗？”

“陛下应当是会骑的罢？”贺平安走过去，牵住另一匹的缰绳，看向沈元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