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他。”
秦霜低下头,桌上的烛灯倒映进他浅褐色的瞳孔里,使那双澄澈的丹凤眼中像坠落了星河。
听他这么说,宋祭酒莞尔一笑,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摇头叹气道:“要我说呀,你们的性子都太要强了,什么事都偏要自己扛着,这一次两次的误会也就罢了,可长此以往,两个人都会觉得委屈的....”
秦霜静静地听着他的话,用指尖摩挲着指腹,温雅的神色下,又有一股受伤孩童般的稚气。
“哥哥的性子太专断强势,对王爷的占有欲又那么强,在您身上,他恨不能事事巨细.....”宋祭酒说着话,又观察着秦霜的神情。
见对方抿起唇,面色微红仔细聆听的样子,他便继续说下去:“不知王爷有没有听说过,这男人面对自己心爱的人,总会像孩子一样,您瞧哥哥,在兄弟们面前冷脸冷言的,可一对上您,又幼稚的不行.....”
宋祭酒说着话,瞥见了秦霜掌心里的伤痕,又好奇问:“王爷的手怎么了?像被镰刀割破了似的。”
“没、本王没事。”秦霜脸色一红,连忙用衣袖遮住了手掌。
今晚的他已经是“无理取闹”,有够丢脸了,总不能再向宋祭酒抱怨自己为给萧乾找药草而受伤的事。
“您看,我说对了吧,您和哥哥都一样,有伤有痛都非要自己扛着。”
宋祭酒无奈的撇嘴,取来药箱后又劝解道:“所以王爷就别生哥哥的气了,偶尔包容一下他,让他多点作为男人的成就感。”
他偷笑着,取出纱布和药膏为秦霜包扎起来。
药膏浸入肌骨,牵引起浅浅的刺痛,秦霜却连眉头都没皱,只迟疑半晌,又红着脸道:“他....为什么要亲手做那只花瓶送给本王.....?”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就算再单纯的人,也能瞧出渡关山不仅是土匪窝子那样简单,而萧乾,也并非是一穷二白的匪首。
不说萧治和朝廷的忌惮从何而来,单看平日里山寨的吃穿用度、兵器成色,还有那琳琅满目的军者库,便能知晓其财力深厚。
倘若想讨人欢心,萧乾大可随便挑一只花瓶,打发了他便是。
可男人却费心费力,偏要自己做只花瓶,还瞒着他,究竟是为何?
见他这么问,宋祭酒停下涂药的动作,挑起眉毛轻咳两下:“咳咳.....嗯!”
“哥哥他说.....”他学着萧乾的样子沉下脸,又模仿着男人的语气,对着空气道:“这个太俗!那个太艳!哪个都不衬他.....”
“只有通体洁白、剔透无瑕的白瓷,才配的上他。”
宋祭酒学的惟妙惟肖,就连萧乾眼角眉梢间那股冷傲和英气都学出了三分,瞧得秦霜怔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丝甜意漫进心口后,他才回过神来,面色发红的垂下眼眸。
“他、他真这么说?”秦霜揪着手指问,难得在旁人面前露出了害羞的神色。
这种被悄然疼爱的感觉,竟比世间任何的情话都来的热烈。
“当然,哥哥可认真了呢。”宋祭酒重重地点头,又浅笑着为他缠好纱布:“该说的话我可都说了,天色晚了,王爷快歇息吧,祭酒便告退了。”
话已至此,再讲下去就矫情了,于是他点到为止,整理好药箱,又吩咐小厮过来清扫地面,便安静的离开了卧房。
经过这一番交谈,秦霜原本烦乱的心绪平和了很多。